淨勇聽說蜃仙這個事兒後,一臉不可思議,說,施主你不是開玩笑吧?這世上真有鬼?我說你不是出家人麼,鬼這東西就是你們佛家最先發現的啊。淨勇說,這個,這個我覺得吧,隻是個比喻,象征性的嗬嗬。老鱉說,哎呀大師你別裝了,你說個價就行,俺們這邊是急著呢。說著,他又掏出煙遞給淨勇一根。淨勇接過煙,點著後噴著煙霧說,我是真沒聽說過,你們有所不知,我是半路出家的,以前……哎以前的事不提了,這個,我覺得要是真的,估計得找玄寂師太才行。說著,他看了看旁邊的清霖。清霖一直低頭默默聽我們說話,聞言,終於搭腔說,玄寂師傅從去年開始就不見人了,把自己關在屋裏等圓寂呢。我說,她咋了?有病?清霖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算著大限到了吧。我說,你多久沒見她了。清霖抬眼想了想,說,好久了。林美說,這事兒應該能商量的吧?要不,我給廟裏捐點錢……淨勇打斷她的話,說我也就是一提,還不知道她聽說過這個東西沒呢,女施主你別先慌。說完,他扭頭看了看外麵,說現在天都快黑了,估計啥事兒也得到明天,你們那邊情況真的很急麼?要不,我帶上法器去超度一下試試?我心說你一個無神論者還試什麼試,真要見了鬼,你準比誰跑的都快。清霖把杯裏的茶喝完後,突然說,我該回去了,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完呢,說著她就要起身走,我連忙拉住她,說別慌啊你,一會兒我們一塊吃晚飯再走。她說,不了,今天功課真的沒做完,對不住,怠慢諸位施主了。說完掰開我的手,扭頭便出去了。我呆愣愣看著她的背影,發現她走的很急,微微低著頭,腳步絲毫沒有遲疑。林美指了指清霖,問我她是誰?我說,那個學佛法的朋友就是說她。林美一愣,指了指淨勇,說那這位大師是?我說,也是朋友,但是我說的不是他。淨勇看著我的臉,歎口氣說,施主,你不知道,那年的事兒被玄寂師父發現了,清霖被罰了半年禁閉,我怎麼勸都勸不住。我正想抽一口煙,聞言愣了一下,說,哦。淨勇說,這個事兒啊,我看也不是不能辦,但是可不敢讓玄寂師傅知道是你找的清霖,嗯……讓林施主去說比較好,到時候,周施主你可不能讓她看見你。我說,我又沒見過她,她能認識我?淨勇說,咦……看你糊塗咧,你跟清霖照的相她看見了啊,要不你以為她是咋發現的。我說,哦。這時候,一直張嘴瞪眼看著我們的老鱉說,嗬……想不到啊周子,你可以啊,連尼姑也敢泡啊你。我說,你別幾把瞎吵吵,這裏這麼多人!林美斜眼看著我,說,你這種渣男,真是沒人性。我說,我怎麼沒人性了!林美說,就是沒人性!渣男!我說,我跟她提過讓她還俗跟我結婚,她不幹。林美說,你就是渣男,別扯幾把蛋了。我懶得跟她瞎掰,岔開話題問淨勇具體怎麼做。淨勇說讓林施主和老鱉施主明天隨我一起去試試就行,周施主你就在家休息一下吧。林美點點頭,說,得了,走我們吃烤串去,剛才我看見有個烤串攤子,很久沒吃了,以前我跟奎子可喜歡吃烤串了。淨勇看了看外麵,猶豫著說,這個,我不好去吃吧?老鱉問,為啥?淨勇指指自己的衣服,說我是和尚啊,你們忘了。老鱉說,嗨……我當啥大事兒呢,別擔心,走咱先給大師你換一身行頭去。說著話,我們到外麵不遠處的一家服裝店裏給淨勇買了一套衣服,蘇格蘭花T恤,黑西褲,活脫一個胖汪涵。淨勇問老板有沒有帽子,老板說沒有,他又問附近哪兒有賣帽子的,老板說他也不清楚。老鱉便把自己的金鏈子摘下來給淨勇帶上了。於是他和老鱉這個混混站在一塊,便絲毫沒了違和感。我看著淨勇打扮倒拾,不禁想起了那年和清霖第一次約會時,在鬆山湖買裙子的情形。看他們三人在旁邊嘻嘻哈哈,我卻總是走神,一直不自覺地往妙真林那邊遙望。吃完後,淨勇摸著溜圓的肚子,老板走到他麵前數簽子,乖乖,一百零八根。老鱉打趣說,勇哥,飽了沒?要不咱再來點蛤蟆腿咋樣?淨勇說,使不得使不得,再吃就撐死了,哎,這許久不沾葷腥,突然撈著肉,讓三位施主見笑了。我說,吃飽喝足隻能算半回,走走走,桑拿按摩去。老鱉一拍手,說對對對,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早就聽說這個鎮上有正宗的莞式服務,那什麼,老板!老板是個禿頭胖子,大肚子上紋著一座關老爺,也是帶著金鏈子,聞言笑嘻嘻走到跟前,問老鱉,老板,什麼係啊?老鱉說,聽說這邊有莞式服務,在啥地方啊?老板會意一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大路,說順著大路走到三岔口,左拐就看見了,芒果大酒店,到那裏說係肥仔介紹的嗬嗬。付了帳,老鱉開車就要帶我們去大保健,淨勇有點猶豫,說,到地方咱就洗洗澡即可,吃點肉沒什麼,佛祖心中留著呢,但是那個色戒可萬萬破不得。我說,什麼破得破不得,全世界的和尚也就咱中國的破事多,別的地方都是結婚生子樣樣來,這玩意兒肯定是哪個傻壁皇帝瞎幾把下的令,走啦走啦。淨勇說,這個……嗨,那走吧。於是四人駕車去了芒果大酒店,一進門,一個半老徐娘便迎了上來,正要開口對老鱉說話,忽然看到旁邊的淨勇,不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哎呀,大師你怎麼來了?淨勇正想用帽子捂臉,聞言頓時紅了脖子,說額額,這個,我陪三位施主來……來……徐娘搭腔說,哦,你陪他們三個來開光是吧?行行,與我這廂來,阿梅阿嬌,小菲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