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電(1 / 2)

我的本意是讓淨勇來個調虎離山,我們好進去快速把黑胖弄走。不料他居然這樣快速而直接的把人帶了出來,把車內幾個混混佩服得五體投地。老鱉說,大師,你測試過IQ麼?淨勇說,啥球?老鱉說,IQ,就是智商分兒。淨勇說,嗯嗯,聽說過,那東西不準當的,不準當的。老鱉說,得了吧,你肯定是分兒太高了,怕嚇著俺們。淨勇說,咦……出家人不打誑語,那東西真不準當。我說,怎麼就不準當了?淨勇說,智商智商,不就是計算能力麼,跟配置高點的電腦一般意思,說到底也是機器,人呐,主要還得看慧根。大力說,啥是慧根?淨勇指指後排的紅波,說那位施主就特別有慧根。大力說,他一個老曬鬼,能有個屁慧根?紅波說,有沒有慧根和愛不愛泡妞有直接關係麼?淨勇哈哈一笑,說這個……你們吃晚飯了嗎?大力說,沒呢,這不忙著這個事兒呢麼。淨勇說,這個事兒當緊麼?大力說,說當緊也不太當緊,說不當緊也當緊,咋了大師?淨勇說,那日在山下,我們吃的那菜不錯,今天……邦子說,哎呀鬧半天原來是想吃燒烤了啊,行行,走咱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問這個兔崽子!我說,也行,大師啊,你說的那個慧根,到底是個啥東西?淨勇說,啥東西,說不清道不明,老天爺賜給你的那個東西就是慧根,腹中饑餓,一會兒再說。說著話,我們路過了一片燒烤攤子,車停下,他們推著我和邦子來到了桌邊,點了一堆東西後,把黑胖子關在了車裏。剛起開啤酒,我叼著吸管怎麼也喝不爽,邦子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通後,就聽電話裏一個女孩的聲音,吱吱唔唔的,似乎想跟他借錢看病。邦子跟人聊著,就撇了嘴,答應借錢後,他掛了電話,嘴裏不住地嘟囔,說咱這幫兄弟姐妹到底是咋了,怎麼盡遭倒黴事兒。紅波說,咋,染上那花柳了?邦子說,我花你老娘,小晴跟阿麗不知道咋的,肚子裏總長蟲,好像挺嚴重的。淨勇說,長蟲?該不會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吧?邦子說,咱也弄不清,她倆說半年前就有了,開始還不太嚴重,現在好像挺不住了。老鱉說,長得啥蟲,讓她發個照片來看看唄。邦子沒回答,伸手發了一條信息,片刻後,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渾身一抽,把嘴裏正在嚼的羊肉串到了桌子低下,又直起身喝了一大口啤酒漱了漱口。老鱉挨著他,見他這樣,連忙從桌上拿起他的手機看,這一看之下,也把嘴裏的羊寶給吐了,我的好奇心被勾起,又沒法去搶手機,急的連聲叫,咋了咋了,給我看看!紅波看完後,撇著嘴把手機遞到我眼前,就見手機屏幕裏,兩個消瘦的女孩躺在床上,床下放著一個盆,盆裏一層黑色的小蟲子,個個跟黃豆芽那麼大,混著膿血,特別惡心。倆女孩麵容呆滯,一雙眼卻有種病態的傻亮,活像癌症晚期病人似得。我喉嚨裏一陣抽搐,心下就覺得她們很麵熟,那不是與奎哥一塊兒回來的倆失蹤的女孩麼。她們這是什麼病?我衝著淨勇問。淨勇一邊盤著手珠,嘴裏念念有詞,並不回答。我心裏知道,這個事跟小貝脫不開幹係,卻想不通她為什麼害這倆女孩。桌上本來擺了好幾大盤燒烤,被此事一鬧,眾人也沒了胃口,隻顧喝啤酒。其他人想必也聯想到了奎哥的事兒,全都默默不語,大力突然一拍桌子,說我草他嗎,把金陵那個兔崽子弄過來問問!說著話,他起身往車邊走,片刻後,我忽聽他在背後哎呀一聲,說有人偷車!趕緊來抓賊!眾混混聞聽此言,嘩啦一聲全站了起來,緊接著,我就聽後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淒厲地罵:臥槽你瞎爹,把金陵還給我,我跟你們拚了!猛一激靈,敢情是金三兒的老婆找來了,我急忙讓也在觀望的淨勇,幫我轉移輪椅回頭看情況,這時候兩班人已經打成了一片。就見金三兒的老婆披頭散發的,口紅華麗麗弄了一臉,活像個女鬼似得揪著紅波又掐又咬;邦子單手搖著輪椅,快速駛到她後麵,伸手來了個猴子偷桃,從短裙下麵把褲衩給她揪了出來,拉到腳腕時,猛一扯,她頓時仰麵朝天。被她廝打的紅波借機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啪啪啪,邊打邊扯她的衣服,跟她一起的幾個大漢上前一腳將紅波踹了仨跟頭……就這樣混戰著,紅波突然大喊一聲,不行啦,哥幾個咱趕緊撤吧!金三兒的老婆高跟鞋也脫掉了,把仍帶著鞋跟的那隻操在手中,追著紅波專門照頭K,手法又準又狠,打得他連連後退。淨勇在旁邊看得隻搖頭,說咦……周施主我要知道能惹這麼大的業障,打死我也不來幫你這個忙。這時候紅波已經退到了這邊,聽見淨勇的話,連聲說,現在來都來了,這咋辦啊?咱們的人沒有他們多啊大師!淨勇說,咦……虧你還是黑社會,也太不專業了,她兒子不是還在你手上麼!紅波一愣,說對對,還是大師主意高!說著快步朝關著黑胖的車跑去,把黑胖從車裏一把揪出來,對著那黑胖的臉蛋上啪啪狠扇了幾耳光,手伸進他的褲襠說,都給我停!再不停我把家夥兒式兒給他廢了!金三兒的老婆本來在後麵緊追著他,一瞅見黑胖被揪出來,還挨了幾耳光,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手裏的高跟鞋,脫手便朝紅波甩去。紅波把黑胖往前一擋,高跟鞋啪一聲砸在了他臉上,金三兒的老婆便哭嚎著癱在地上,衝著她那邊的大漢和混混連聲叫罵,說你們這群豬腦瓜,就不知道先救人啊!趕緊把金陵給我弄回來!那些人正打得不亦樂乎,聞聲停下手,朝紅波湧來,淨勇推著我,快步跑到紅波後麵,悄聲說,掐脖子!紅波沒聽懂,嗯?淨勇說,你倒是掐致命的地方啊,不然震不住他們!紅波哦哦著,從兜裏掏出一把彈簧刀,按出刀刃架在了黑胖脖子上,這時候黑胖似乎恢複了意識,看到這一副場麵,頓時哇一聲哭了出來,說媽,他剛才扇我,你特麼快打他啊!淨勇說,咦……這金施主是造了什麼孽,咋就養了這樣一個逆子。金三兒的老婆眼淚汪汪的,眼影也花了,混著白粉底,黑裏透紅紅裏襯白,儼然一個呼延慶,發出的嚎叫成了母獸般的嗚嗚嗚。老鱉推著邦子,和其他混混快速湧到了紅波前麵,邦子呲牙咧嘴,那隻僅剩的好胳膊耷拉著,五顏六色的斜劉海也被人揪掉了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