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段家後,西裝男徑直去叫活瘋起床,我們坐在沙發上,驚魂未定。大力仍在後怕,不住地嘟囔,說剛才那一窩,真是太狠了啊,若非哥們跑得快,非得栽了不可。紅波說,這個事兒吧,我早就覺得難成,瞅你們這樣熱乎,不好意思說。我說,你從哪兒看出來難成了?紅波說,你看,首先咱們就打不過人家,一個老大都打不過了,更別說人家一窩全上,還帶著空軍。我說,其次呢?紅波說,其次吧,咱們的隊伍跟人家也不是一個等級,人家那可是妖怪,又號令著千軍萬馬,咱哥們要啥沒啥,倆胳膊架個頭,能贏才怪了。大力說,我去,老曬鬼你這不廢話麼,又首先又其次的,說來道去,就是打不過人家唄。紅波說,這個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單純打不過,可以智取,但是這實力不在一條線上,就是用上三十六計也沒轍。旁邊一直低頭不語的寬子搭話說,今天的事情,我剛才尋思了一下,怎麼想怎麼奇怪,那個黃大功都能逮著一個,為啥咱們去了,卻引出一堆?我瞟了一眼旁邊的張阿姨,說,不用問,肯定是那個女妖搞的鬼,故意騙咱呢。大力說,哪個女妖?還有個女妖?我說,就是那個貝殼精,奶奶的虧我拚死救她,卻害得我們差點送命。張阿姨白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忍住了。大力和紅波扭頭看她,說,貝姐,剛才你要現身幫幫忙,這事兒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慘。張阿姨說,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真的沒辦法,馬公子是自己練出的能力,又不是我給它的。淨勇說,咦……事兒已經到了這份兒上,吵也沒用,段施主和林施主也不在了,咱們是就地散夥,還是去想想辦法去救他們?寬子說,這個事兒其實也不算太糟,至少見識了它的手段,對了,貝姐,那些東西是靠什麼為生的?張阿姨說,它們就住在臭水河裏,還需要維生麼?寬子說,不是,我的意思是,它們平時吃啥?應該不吃人的吧?張阿姨說,這個……應該不吃的,如果靠吃人,那麼多汙龍,這裏的人一星期就得被吃光,隻是我倒真的不清楚它們是靠什麼維生的。淨勇說,剛才我觀察了它們的樣子,覺得它們更像植物。我說,植物?淨勇說,嗯嗯,像是那種跟太歲似得菌類。我說,怎麼可能,分明是活物,滿嘴尖牙,什麼蘑菇能長這樣?淨勇說,周施主,你知不知道動物與植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我說,一個會動,一個不會動。淨勇點點頭,說,這也不假,但是呢,還有一個更明顯的區別。寬子說,什麼區別?淨勇說,動物需要把食物吃進肚子裏,通過一係列的化學反應吸收營養,而植物卻是直接吸收營養,有的動物,雖然看著是動物,但卻也具有植物這個功能。紅波說,意思就是,把腿往土裏一紮,就能吸養分唄?淨勇說,可以這樣說,甚至隻要往具有養分的地方一躺,就能吸收,你知道道士們練氣麼?其實就是一種像植物那樣的吸收行為。寬子說,這要是真的,那段少爺和林先生或許還有救,阿美八成也還活著呢!紅波說,可是在那河水裏麵,怎麼喘氣兒啊。我說,它們把人拖進去的時候,特意弄出一個洞,而不是直接拖進水中,這肯定有原因,我覺得,河下麵肯定別有洞天。淨勇點點,說,有道理。不知道你們觀察那些東西行動方式了沒,剛才第一隻被燒死的時候,我看得仔細,它的表皮遇到火後,隆起很多線團似得紋理,像是一條線盤成了那個樣子,而不是表麵那樣粗滾滾一隻。我說,這個倒真沒注意,黑乎乎的,當時又亂。寬子說,對對,大師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那東西被火燒了的時候,的確跟一件毛衣似得,說不定它們往人身上鑽,就是散成線進去的。大力說,散成線?難不成是從屁眼進去的?紅波說,那叫菊花,咱說話能不能斯文點!這時,樓梯處一陣腳步聲傳來,活瘋下樓了。他捂著腦門,皺著眉,頭發亂糟糟的,來到客廳,看了看眾人,說,聽聞段少爺和老林出事了?寬子說,是啊,被汙龍擄進了河裏。活瘋一拍桌子,生氣地說,你們去的時候,怎麼就不叫我呢!我說,你不是心髒病犯了麼,心疼你啊。活瘋看了看我,說,這點小病算什麼,你們實在太莽撞!我懶得搭理這個裝逼犯,對寬子說,寬哥,要不咱們買一車除草劑,撒到河裏試一下?活瘋說,幹嘛買除草劑?寬子說,是這樣的,淨勇師傅覺得那些東西似乎是植物,周子的意思是用除草劑試試能不能把它們毒死。活瘋一愣,扭臉看淨勇,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還沒顧上講出來,就說明天商議的時候再講,誰知你們竟這樣心急。我心說,你這個馬後炮,說不定連汙龍長啥樣都沒見過,知道才怪了,正想岔開他的話,不料他卻又說,那些汙龍,其實是一種魔化的真菌,我師兄去世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惜……他說到這兒,我的手機突然在兜裏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黃大功。活瘋在旁邊說著他和師兄龍鯤當年怎麼勇鬥汙龍的事跡,我拿出電話接通,問黃大功有什麼事。黃大功在電話那邊語氣慌亂,問我有沒有逮到,我把剛才的遭遇跟他簡單說了一下,他訝異地說,什麼?段生被叼走了?我說,嗯,我看你還是別在那邊開廠了,免得哪天被吃掉。黃大功說,這個……誰都有誰的難處,段生怎麼就被叼走了?我們那天抓的時候,那東西並沒那麼厲害啊。我說,這個三言兩語講不清,回頭有機會見麵跟你聊,你還有別的事麼?黃大功說,我想起一件事,你現在在何處?我說,在段少爺家。黃大功說,好的,我現在過去,段少爺住在?我拿著手機扭頭看寬子,意思是問他這個地方的地址,寬子從我手中拿過電話,對黃大功說了說地址,而後問,黃老板,那邊現在什麼情況?黃大功說,沒什麼情況,大家聽見動靜很大,出來卻什麼也沒看到,我就想起你們說要逮汙龍,便打電話問一下,我現在就過去,你們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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