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附近的一家廣味酒樓，點好菜之後，一邊喝茶，段少爺講起了他這段時間的研究。原來他所謂的隱疾，果然是男性功能方麵的問題。關於這件事，我和大力紅波曾經背後議論過，也猜到是生育的毛病，隻是沒想到，他的病卻這樣奇怪。每年呢，就三月份和九月份天天興奮，過了這兩個月，就再也起不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段少爺說。紅波問，陰曆還是陽曆？段少爺說，陰曆。紅波說，哦……有點像貓，我記得貓就是春天跟秋天發情。大力說，你看你，咋說話的，怎麼能把人比成貓呢！段少爺點點頭，說，是啊，我自己也知道像貓，看了好多醫生了，怎麼也不好，有次去看一個美國醫生，他認為這是一種基因變異，想要恢複正常的水平，需要再人為進行一次變異壓製住第一次變異……我說，所以你需要汙龍珠當藥引？段少爺點點頭，說，唉，現在也沒用咯，已經浪費了，我讓醫生幫我做，不料做完之後，不僅沒有恢複，還多了一個幻想的毛病……紅波說，幻想？段少爺說，是啊，就在剛才我們從家中來這裏的一路，我已經幻想了三件事。說著，他苦笑一下，自嘲般地問，你們猜，我幻想的什麼事？我說，肯定和女人有關，是幻想泡到明星了吧？段少爺笑著搖搖頭。大力說，人家想泡明星，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我覺得，段少爺你肯定是幻想自己長了翅膀，會飛了。段少爺一愣，問，大力先生，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大力撓撓頭，說，這個……我也就是一猜嗬嗬。段少爺說，哦……你呢，紅波先生你覺得我都幻想了些什麼？紅波說，幻想自己成了大猛男，天天金槍不倒戰遍天下美女，對吧？段少爺哈哈一笑，拍著紅波的肩膀說，紅波先生，還是那麼性情啊，其實吧，我剛才幻想到一個女人，在河裏漂著，臉朝下看不清樣子，正說仔細看一下，誰知一恍惚，眼前又成了一座破樓，正疑惑這是哪裏？結果又飛到了澳門賭場……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大明說，啥？你幻想到一個漂在河裏的女人？是咋幻想的？段少爺說，是啊，怎麼幻想呢……就跟帶了一副3D眼鏡看電影似得，眼前忽然就晃過一個畫麵。大明說，那女人，是不是穿著白色衣服？還被撕破了？段少爺抬頭想了想，說，好像是耶，李先生你怎麼知道？大明一臉驚奇，說，那是海棠啊，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從河裏漂來的！剛才我在路上看見一個姑娘的背影，人家穿著白衣，我便不由得又想起了俺倆相遇時的情形，這事兒，是挺怪的啊！段少爺已經目瞪口呆，說，咦，難道我這些天幻想的東西，竟是別人心裏想的事情？老林，你昨天是不是看卡格妮的片子了？林先生一愣，說，昨天早上的確看了兩眼，新到的盤，隻看了一點，不能這麼邪門吧？段少爺一撫掌，說，看到她開始解比基尼，對吧？林先生說，對對，我怕看多了再忍不住，便打住了，這……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如果有了這樣的能力，那今後，去談什麼生意，豈不是手到擒來！段少爺兩眼放光，大叫一聲，偶麥噶！靚仔！快去開一瓶紅酒！附近一個服務生聞言，說了OK，扭頭便進了裏麵。我在旁邊聽著，就覺得雲裏霧裏，趕緊回想自己剛才都尋思啥了，這一想，不禁有點尷尬，剛才我滿腦子全是和小貝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力和紅波嘿嘿笑著，大力說，段少爺，你剛才還說浪費了，這下是大賺了啊，雖然一年隻能操倆月，但是有了這個能力，以後還不是想幹啥幹啥？嘖嘖，真是羨煞我也。段少爺也嘿嘿笑得合不攏嘴，說，是啊是啊，嘿嘿，是啊。一邊不住地應聲，我發現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擔憂中又透著一股興奮與期待，這個說著複雜，其實就是眼珠突然一飄忽，接著又睜得圓圓的，放光。我猜著他是想到了什麼計劃。後來我才知道，那天還真被我猜對了。其實他屬於那種“沒落貴族”，雖然以前家大業大，但是父母去世後，他不會守財，很快便把家產敗了個七七八八，隻好入贅在他老婆家裏，這才繼續過上了少爺生活。他老婆什麼德行你也知道，他心裏是在盤算怎麼蹬掉那個胖女人，自己掌權，以後再也不用受惡心。這都是後話。在幾人的讚歎中，吃過了午飯，告別段少爺和林先生，我們四個給溫柏深掛了個電話，約在離溫老頭家不遠的那個翠林茶館見麵。以前我總是從這家茶館門前經過，但是從沒進去過，主要原因是沒那個閑心，次要原因是我更喜歡喝可樂。這個茶館是那種老式的，就跟武俠片裏看到的那種茶館相差無幾，廣東這邊到處都有這樣的店鋪。下車後，我們走進去，服務生上前招呼我們，我在屋內四下一掃描，看到靠窗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歲，女的乍一看二十多，細看應該有三十靠上，黑黑的，穿著十分樸素中性，又不覺的土氣，猜著這就是溫柏深和那老頭的女兒。不等我過去開口問，那男的便朝我們看了過來，說，你們……是段少爺那幾位朋友吧？大明說，嗯哪嗯哪，你是溫老板？男的點點頭，說這邊坐這邊坐，阿華，再來一壺龍井！服務生正在招呼我們，見此情形，答應了一聲，不無尷尬地朝溫柏深那邊指了指，意思是你們去那邊坐吧，而後扭頭進了屋。這邊的廣二代現在多是這樣，臉皮薄，好麵子，又保留或是返回了山區人特有的樸實，為人處事總也有幾分舊社會大姑娘的感覺。我們坐到溫柏深和那黑女人對麵，黑女人麵無表情地自我介紹，說她叫阿詩，你們是誰要買那片地方？大明說，我我，我要買，妹子你就是那位兄弟的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