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力也瘋過(1 / 2)

我們見老板栽了出去,正驚愕,大明在旁邊卻噗哧一聲笑了,說,這個老弟,真是太會配合人。大力說,他、他這是掉下去了吧?紅波說,還用問麼,肯定掉下去了啊!說著起身跑過去,我也跟著去看,這時候老板的兩個幫手已經趴在天台的擋沿上對下麵吆喝,說阿東?阿東?你沒有事吧?我來到近前一看,萬幸,他隻是掉在了下麵的陽台上,正撫著胸口呼哧呼哧喘粗氣,聽見有人喊他,抬頭一笑,說真是好嚇人啊,剛才不知道怎麼了,聞見一股怪味,就眼前發黑哈哈。說著,他扶著陽台的欄杆站起身,我們也鬆了一口氣,正說讓他從裏麵樓梯上來,他忽然伸手往樓下一指,說,你們看那是什麼?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往下看,不料他卻身子一歪,又跳了下去,睜眼看著他衣服兜著風,飄呼呼地墜落地麵,砰一聲摔了個血濺五步。眾人都傻眼了,他的那倆小幫手更是嚇得嗚嗚亂叫,說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大明低聲罵了一句,突然一扯我的衣服,說,周老弟,咱們下去看看他到底咋回事!邊說,他扭頭就下樓,我們跟著他也跑下去,來到老板的墜落點時,不遠處已經聚了一堆人,對著屍體指指點點,其中竟還有那個黑女人阿詩。阿詩看見我們,快步走了過來,問這是怎麼了。我說我們哪兒知道啊,請他裝攝像頭,誰知道他裝著裝著就跳樓了。阿詩一聽,臉色突然變得很複雜,對我們說她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扭頭就走,走了沒多遠,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對我們招手。我不太明白她啥意思,但看樣子是想讓我們過去,便走到她麵前,問,咋了?阿詩四下瞅瞅,壓低聲音說,我有事同你們講,這裏不方便,跟我來。一邊說,她扭頭走進了路對麵的胡同裏,我們急忙跟上。這個胡同雖然位於荔園賓館的大門對麵,但卻頗有些年頭了,胡同裏的房子看著至少得是民國時候的,有的被翻新仍在使用,有的被貼上了曆史建築的標簽保護起來了,有的已經倒塌,殘垣斷壁雜草叢生。她進到互通後,又進了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我們跟著她來到裏麵,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說,幹啥?阿詩從兜裏掏出一包爆珠萬寶路,自己點一根,咬著下嘴唇說,那個人,也是自己跳樓的?大明說,是啊,咋了美女?阿詩說,我爹地就是跳樓的。我說,這個我們知道,沒關係的,再找個按攝像頭的就是了。這時,紅波湊到她麵前,嬉皮笑臉地說,美女嚇著了吧?你抽的這是啥煙啊,給哥哥也來一根唄?阿詩瞪著他,掏出煙遞給他一根,又幫他點上,說,你們知道我爹地這次為什麼回來麼?我說,這個……好像是因為這邊鬧鬼吧?阿詩點點頭,低聲說,你們什麼都知道……其實、其實他回來還有個原因,我伯伯找到了,帶他去香港看病。大明說,你伯伯是誰?他一問,阿詩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很快又穩住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得,說,其實不是親伯伯,是九目叔的大哥,他們家裏兄弟三個,前段時間……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複雜的。我一聽他說九目叔什麼的,頓時想起溫九眉家裏的那檔子事,問,你是說,你九眉伯伯回來了對吧?阿詩一愣,說,這你也知道?我說,我以前租他們家的房,那個去世的老頭就在我隔壁,跟他聊天,大概知道一些。阿詩說,哦……原來是這樣,他,把他的事情也告訴你了?我說,什麼事情?阿詩說,大家一直都以為是……走丟的是那個有問題的九耳伯,誰知道原來是九眉伯。我嘴上答應著,心想,那個偷我錢的乞丐回來了?這事兒跟老頭跳樓有啥關係?大明和大力他們不明就裏,七嘴八舌地問阿詩到底想說啥,是不是你那個什麼伯伯煩你爹地太有錢,想害了他分家產?阿詩連連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我跟他們家裏沒有那麼近的,我爺爺和他們的爸爸是堂兄弟,早就不怎麼來往了,我是說,九耳伯伯和九眉伯伯他們兩個,很怪的。紅波說,哦……原來是這樣,那什麼,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再聊。說著,我們扭頭就準備走,阿詩急忙說,等一下等一下!大力說,美女你能不能痛快點?那邊跳樓的事兒我們還得去處理呢!阿詩說,嗯嗯,好的,我是怕你們有危險,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們,你們去找別的地方好麼?大明一聽,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我們不怕的,這個事情,隻是巧合,你們南方人也忒迷信了。說著又要走,阿詩上前拉住他的手,說,不是的不是的,哎呀雷母雞道啦,這個事情,真的很奇怪的!九耳伯伯死了之後,九眉伯伯突然就回來了,一直說九耳伯伯迷了他的心,讓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記不清自己叫什麼,說要把九耳伯伯的骨灰……骨灰吃了才能好。她說著,語調便低了下來,我一聽,不禁有點稀奇,說,這是真的?你可不要亂講!阿詩說,是真的,大家都說九眉伯伯害了精神病,你們大陸這邊又沒有合格的精神科醫生,所以讓我爹地來帶他去香港看病。大力一聽,頓時梗了梗脖子,說,美女你這話,我卻要與你抬上一杠,我們大陸怎麼就沒有合格的精神科醫生了?敢情就你們香港好啊?阿詩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你們大陸這邊,隻有北京有合格的心理醫生,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啊。大力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也沒了底氣,嘴上卻仍是不服,說,這個……這個事情卻也未必,話說我前幾年吧,就瘋過一段時間,天天不知道自己姓啥,連咋說話都忘了,就在咱們這兒,隨便一個診所看了看,吃了幾天藥,跟我嘮了嘮嗑,唉媽,馬上就好了,你說我們這裏沒有合格的心理醫生,此言差矣。紅波說,啥?你前幾年還瘋過?為啥我沒聽說過?大力說,這種事能隨便往外說麼?這事兒就奎哥和邦哥知道,還是奎哥開車把我帶到診所的,這能有假麼?因為我當時連自己姓啥都弄不明白了啊,不會走路嘛。紅波說,切,就他倆不在了,你便說他們知道,敢不敢換個人?大力說,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阿詩說,哦,可能我回來的時間太少吧,那個,我爹地脾氣很壞,回來看九耳伯伯時候,他們吵了幾句,九耳伯伯就咒我爹地,說馬上就讓他跳樓……我正心不在焉四下看這個院子的爛磚瓦,她此言一出,我頓時心裏一抽,說,你、你說的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