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楚漢的飯菜過於合乎心意,還是兩個年輕人讓她覺得振奮,簡最終沒有再糾纏約翰,吃完飯就招呼大家離去了。
約翰從頭到尾木著張臉,一句話也沒說,最後一反常態幫楚漢收拾起餐具來。他苦笑著對楚漢說:“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連站出來說話都不敢。”
“沒有,”楚漢很冷靜,“如果你答應了,我可能會考慮換掉你。”
約翰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因為以你現在的影響力,如果你成了違逆民眾開戰心願的人,會影響我的片子。”楚漢認真地看著約翰,一字一頓地說。幾天朝夕相處,約翰已經褪去了老前輩、大明星的光環,楚漢可以對他直言相告。
約翰沉默了,半晌,他拍拍楚漢的肩膀,說了聲“謝謝”,就走出了廚房。
楚漢的潛台詞他明白了,做電影的人,最重要的是電影,而不是其他。隻要不是亡國滅種,電影人最重要是保護自己的作品,讓它生根發芽,長成茁壯的大樹,而不是去阻礙電影的成長。
明白就好,楚漢欣慰地想著,一低頭,臉色就變了。
“老頭子!”廚房裏傳來楚漢的怒吼,“別以為裝憂鬱就能逃掉,給我進來洗碗!”
約翰抱頭鼠竄,梅根嬌笑著跑進廚房去幫楚漢幹活了。
不過那天夜裏,楚漢躺在地鋪上,眼前總是晃悠著簡·方達的模樣。他不是變態,也不是在意淫什麼,而是忽然想起前一世中一部上映於二零一二年的傳記片,講述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的《鐵娘子》。在那部片子裏,史上獲得奧斯卡提名和獎項最多的女演員梅麗爾·斯特裏普扮演了撒切爾夫人,也捧走了小金人,但由於導演不給力,這部片子的質量一般。
如果有朝一日,我來做導演,簡·方達來演鐵娘子,會不會成為奧斯卡最佳影片呢?楚漢一直覺得梅麗爾雖然演技超群,但氣勢還是不太夠。
就這麼想著想著,楚漢進入了夢鄉。
在拍攝後麵獨居中年男人的戲份時,約翰愈發認真起來,爆發出了他全部的潛力,把一個孤獨消沉得中年單身漢為了保護女記者而重獲活力,慨然赴死的過程演繹得催人淚下。拍完的當天夜裏,梅根都沒有睡覺,哭著看完楚漢剪輯完成這一段,然後和欣慰的約翰緊緊擁抱,她相信這位前輩可以因為這段精彩表演東山再起!
即便已經便當了,約翰卻沒有離開,而是留在這裏蹭吃蹭喝,順便打打下手。他希望能看著這部片子完成,不然回去也睡不著覺。即便睡地板到腰酸背痛,楚漢沒有打擊約翰的熱情,讓他留了下來。
就這樣盡心盡力,整個片子順利接近了尾聲,七天之後,所有樓內場景拍攝完畢,隻剩下全片唯二兩個外部場景——消防車到來和警察封鎖大樓。
消防車出現在片子開頭,接到報警的消防車前去探查一個把自己鎖在屋裏好多天的老太太的戲份,消防員進入大樓之後雖然已經拍攝完畢了,但消防車的戲一直拖在這裏。
而警察封鎖大樓出現在偏中部的時候,當大樓僵屍病毒爆發時,樓內用戶開始往外逃亡,女記者也聯係警察希望得到支援。哪知道警察來到這裏,毫不猶豫地封鎖了大樓,把所有人生存的希望生生掐斷!
可是……警車和警察,不是那麼好找的。
雖然以約翰的影響力,租借警車警察是沒問題的,但這需要很多錢,約翰提出可以墊付時,被楚漢拒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