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出現的一瞬間，周圍忽然靜了下來。
雖然早就從各種渠道知道了楚漢這個人，但當不過二十歲的他出現在麵前時，大家還是陷入了沉默。
就是這個人？拍出了這樣一部未映先火的片子？製造了全民大搜索的狂潮？連約翰·特拉沃爾塔都為他叫好？
似乎……還是太年輕了吧？
約翰心裏一沉，他預想到的反應還是出現了。
十幾歲的導演在美國並不缺，可十幾歲就蜚聲全美的導演……還沒有過。在很多人眼中，這種年紀還是泡妞亂搞的時候，基本就是沒長大的孩子，說他們創作出這麼優秀的作品，似乎有點騙人了吧？
約翰有點驚慌了，預熱這麼久，千萬別功虧一簣！
楚漢沒有驚慌，而是笑吟吟地走到約翰身邊，從他手中接過了話筒的掌控權。
“各位，”楚漢對沉默的觀眾說道，“我就是楚漢。”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大家依然帶著探尋的目光看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我知道，在大家眼裏，我還很年輕。我也知道，電影界是一個論資排輩的地方，我沒有等身的著作，沒有大熱的作品，卻靠自己的處女作引起了轟動，有時候連我都在問我自己，你，是不是有點兒浪得虛名了？”
這種自嘲終於取得了回應，人群中響起輕微的善意笑聲。
楚漢笑著搖搖頭，說：“你們無法了解那種感受，當你終於有了一部作品，受到了大家的期待，所有的壓力都會沉重地壓在你身上。可能對約翰來說，他會笑著搖搖頭，算什麼呀？老子金酸梅都拿過！”他模仿著約翰的樣子，痞痞地說。
人群中的笑聲比剛才響了，這小子還是有點意思的，連老前輩都敢嘲諷，還學得惟妙惟肖。
約翰配合著楚漢，也作出痞痞的樣子，插了一句：“但我可不想靠這部片子再拿一座金酸梅。”
“哈哈哈哈——”許多人開始爆笑起來，自黑的效果永遠被自吹自擂好，這是娛樂大眾的方式。
楚漢抬手，止住了大家的笑：“不做電影的人，無法理解這種感受，我也從沒想過要和你們分享，因為我選擇了這一行，這些壓力就應該屬於我，而屬於你們的是什麼呢？優秀的電影作品！”
擲地有聲的話讓人群中浮現掌聲，這個青年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開始了對很多人的侵蝕。
“我是很年輕，我也很稚嫩，但在電影麵前，我們任何人都是稚嫩的。當我們看電影時，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期待這部電影給我們驚喜，給我們憤怒，給我們恐懼，甚至給我們荷爾蒙帶來的興奮感……不要裝作自己是道德模範哦，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笑聲隨著他的話越來越大，認同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在人們的印象中，本應都是大腹便便或是帶著眼鏡，留著花白或者全白的頭發，說話一絲不苟甚至猶如暴君的傳統導演形象正在一點點被祛除，許多資深影迷開始想起那些和楚漢一樣非主流的導演形象，比如長得像皮蛋一樣的喬斯·韋登，比如儒雅羞澀的李安，比如被很多人唾罵又被很多人喜愛著的郭……不好意思，楚漢的思維忽然出現了混亂，最後這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