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悶熱的傍晚,夕陽被天邊漸漸升起烏雲的層層包圍,殘喘著的光將雲層的邊沿染出一道道燦爛的邊廓。隨著雲層浮動,雲縫裏不是的射出三兩道餘光。夏晚晴坐靠在旅遊船的甲板的欄杆上,吹著江風看著這一場暴雨的到來。沿途的導遊小姐說這是個夏天多暴雨的城市,尤其是在傍晚,幾乎每日一雨。夏晚晴不由得無語苦笑:這個地方還真的和她八字相衝,剛好她的名字叫夏晚晴,而這個地方偏偏夏天晚上暴雨,真是……緣分啊。
這時江上江風驟起,吹得晚晴長發在空中淩亂飛舞,透過雲層的一縷金光將晚晴籠在一片光暈之中,飄飄似仙,頗不真實。一記閃電伴隨著一陣狂風夾雜著暴雨從天邊洶湧而下,夏晚晴怔怔的看著忽然刺到眼前的亮光,向後偏身,不料重心不穩一頭向滾滾長江裏栽下去,留下船上一陣驚呼。即便會遊泳,在這大浪翻騰的長江裏也於事無補,更何況此時風雨交加。沉下去的片刻,夏晚晴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真的和這個所謂的水電之都相克,旅個遊也能交待在這兒,悲劇,絕對的悲劇。
冷,好冷,衣服冰涼的貼在身上感覺很不舒服,水聲潺潺,水聲!夏晚晴嗽的睜開眼睛,四下轉轉眼珠,涼風陣陣,月明星稀,看來自己被江水衝到岸上啊,瞬間一陣狂喜湧上夏晚晴的心頭,咧開嘴大呼“我我我……還活著!啊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啊哈哈!……啊啊啊……我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了??!”剛剛狂呼自己還活著的夏晚晴在準備起身站起的瞬間,發現自己的胳膊腿兒陡然縮水,再見自己的衣服也不是那套她落江前的淑女套裙,而是較薄的複古的娃娃女裙。眼睛嗖然瞪到最大,立即發出一聲鬼哭狼嚎般的的慘叫。摸摸自己的臉和胳膊腿兒,再看看自己目前的海拔,這分明還是個四五歲的小不點兒孩子!再掐一下自己,疼!夏晚晴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榔頭砸了的一樣,喀吧喀吧的碎了,臉不是自己的,不需目測就知道,身體也不是自己的……至於意識為什麼還是自己的,隻有一種可能:所謂的借屍還魂!
夏晚晴她欲哭無淚!不是身在何處,不知姓誰名啥,不知時間朝代……總之,除了知道人活在這小女娃身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在這類似於荒山野嶺的地方,有沒有蛇和狼之類的危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辦?鑽木取火,聽說過,可是不會,先找找這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物品,幾塊被水浸過的酥糖塊,一枚玉佩,雕刻著一個“柳”字,莫不是自己的姓或者名?一方手帕,上麵用粉色的線繡著一叢精致的木槿花和一個“溪”字。這“溪”又是什麼意思?柳溪?這女孩的名字?或許吧,現下最要緊的事是找個地方先熬過這個晚上,明天再去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