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修行結束(1 / 3)

當萊妮所做的訓練基本完成之後,布洛寧開始了新的一個階段:應對自然的地形障礙。山嶺、河灘、灌木叢,布洛寧在做這些訓練時穿著比較輕便的衣服,據說是為了盡可能感知到地形對身體的各種影響,不論踩到的是平坦的石板地塊,還是坎坷圓滑的河灘石塊,亦或是鬆軟的草地,障礙叢生、還可能會給布洛寧造成一些傷害的灌木叢,萊妮都希望他能盡快適應。然而坐在這種訓練的原因一樣讓人費解,她覺得在適應自然的同時挑戰自然尤其重要。而且,實際上,這一點還未曾經過她的測試,萊妮本身是通過自己原先闡述的那些方式訓練的,時間很久。在那之後,則在漆黑的牢獄中與很多對她有著足夠殺傷力的男人們相處一年多,可以說,若不是萊妮進去的時候就有一點素質,她現在根本不可能完整地出來,更不可能成為布洛寧在練劍方麵的導師。他深深敬佩她的這一點,但仍然對她未曾驗證過的東西有些懷疑。琳娜因為生活需要總是會在各個地帶進行練習,幫助家裏麵牧羊,農耕,砍柴,打水……因為這些工作的關係,琳娜不得不盡可能讓這些活動變得輕鬆。如今,她又有事情要去做了,於是,現在的訓練生活就他們兩個人。布洛寧本以為琳娜的離開會讓萊妮對他的要求更加嚴厲一些,但是,盡管訓練方式有所調整,但在強度上,根本沒有達到布洛寧所想像的那個水平。他越來越擔心自己會因為不夠刻苦而讓別人失望,可是,他又不知道究竟他害怕的是誰?萊妮?迪拉德叔叔?還是僅僅是他自己?或許這就是他的不同之處,盡管一開始他對這件事是拒絕的,可一旦他接受了,他認真的態度令他自己都感覺驚訝。萊妮不僅僅要他盡量習慣在各種地形上演示她的劍術,同時,她還很期望他能在自己能夠流暢使用劍的時候去迎合地形,進而演變出一些新的動作。就仿佛空氣中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影子,影子以迅速而又超過他所想象的能力與他交戰,他需要將每一次進攻和防守都當做真實的來做。布洛寧認為這裏麵有一些很巧妙的東西,倘若一個人很想勝過對方,那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那個由自己的想像化身出來的影子想象的非常脆弱,那麼你的一劍就會讓這個敵人煙消雲散;同時,你當然也可以將那個影子看做是十分強大的存在,他識破了你的所有攻擊(畢竟他就是你自己),並且將其盡數擊退,與此同時,影子還在以你所無法反應的速度向你發起了進攻,你無法應付,輸掉了戰鬥,但是這一點同樣為你贏得了一些休息時間。但布洛寧幾乎每一次都跟這個幻影戰鬥很久,因為他不希望作為自己的敵人是十分脆弱的,他想象中的人是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是年齡和力量相當,是另一個布洛寧。但是,唯一不同的一點在於,他費了很大的心思在設想對方的攻擊和防禦上,有了這些設想,他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實際上是漏洞百出的。倘若沒有克敵製勝的招數,布洛寧就不會讓自己滿意,並且讓這個敵人消失。針對於這些並不存在的敵人,布洛寧每一次戰鬥都打的大汗淋漓,仿佛事關生死。當他使盡全力攻擊,這個幻影則會用盡全力格擋;當他剛剛躲過對方的攻擊之後,對方又會立刻重整身體發動下一次攻擊。這種苦幹的模式讓萊妮看到了很多樂趣,他想或許在她的心裏麵也會有那麼一個場景,兩個布洛寧在彼此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交戰,而真實的他唯有用一些在他印象中還沒有克製辦法的招式才能徹底勝出。而這就是萊妮的目的,想要戰勝別人,首先要戰勝自己。正當布洛寧在河裏麵濺了滿身水之後,在河岸上的綠地上打滾的時候,一個龐大的身影帶著一群人從無形變為有形,布洛寧沒有管,但後來跑過來的伊萊莎還是把他打斷了。“哥哥!瞧你身上弄的!”伊萊莎看著傻了眼,盡管這樣就驚呼,她似乎並不敢碰他,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萊妮看了看他們,然後朝著那位領頭的首領深深施禮,“陛下。”迪拉德擺擺手表示接受,並向布洛寧的方向走來。距離那個期限還沒有到,布洛寧對叔叔的提前到來有些詫異,想想他也許是來看望一下的,布洛寧並未對他的到來表示任何高興或者痛苦,他什麼情緒都沒有。如果他是來看他的練習情況,那麼布洛寧隻需要表演給他看就行了。可是,被伊萊莎打斷後,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你這些日子表現得不錯,布洛寧!現在你已經沒有必要待在這裏了!”布洛寧十分驚訝,帶著苦澀看向師父萊妮,她好像也正處於這個困窘當中。“我還有一些練習沒有完成,叔叔。”布洛寧說道,希望自己的聲音足夠嚴肅,以便表明自己的態度。“而且我的實力距離萊妮師父還很遠。”“當然,當然,沒有人質疑過這一點。”迪拉德將他拉到一邊,“但是你是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學一些技巧這些天差不多足夠了,以後你要經曆的東西還很多。”這是什麼意思?布洛寧嘔著氣,難道這是對他師父的質疑嗎?“但是萊妮師父打敗了許多自以為是的男人,能夠以正當手段獲勝,男人女人又有什麼關係?”也許布洛寧說的話聲音太大,他擔心被師父聽見,但他看見師父已經退到很遠的地方,似乎被一些士兵攔在身後。瞬間,一種被阻隔的感覺從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他不敢相信萊妮師父隻是他們利用的一個棋子。“我想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瞧不起你師父的意思,否則我不會讓她來教你。但我說的也是實話。”迪拉德抓住布洛寧的肩膀,將他從他所站定的位置擠開,並開始沿著河流沿岸散布,似乎在他的心裏有一些話要說。伊萊莎在一邊怔怔地看著,她如水的目光像潺潺的水流一般,她這一陣子很聽話,沒有讓布洛寧為各種事情難堪。“實際上,萊妮已經將你的某些情況告訴了我,她覺得自己應該傳授給你的東西都已經告訴你了,你的領悟能力很強,她從你的表現上看到了許多可能。所以我要做的是勝過她,勝過我,甚至是勝過所有人。你得有這樣的打算。”迪拉德說,柔風吹拂著他剛勁的臉,甚至他的胡須也跟幹木柴一樣在風中不甚抖動。“很抱歉,叔叔,我沒有這樣的打算。雖然我不是刻意抬高自己,但我相信我父王不會讓我參與那些鬥爭,您應該也不會的對嗎?既然如此,我變的有多強壯又有什麼關係?”“為了讓更多人信服?”迪拉德說,“我知道在你所學的曆史裏麵沒有多少關於國王的故事,但在這塊土地上,唯有勝者才有能力管理這個國家,勝者無需說任何話就可以讓人心服口服,你覺得這靠的是什麼?你的強大並不一定是威懾別人的手段,也可以是讓人崇敬的手段。”“當然。但我覺得智慧也同樣重要。”“是的,智慧也同樣重要。”迪拉德叔叔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但很快,他又將這笑收了回去,布洛寧總感覺自己從他那笑裏看到了一些什麼。“但我相信一個智慧的人應該不會拒絕讓自己變得更強吧?”“不會。”布洛寧說道,“可我總覺得時間似乎很急迫。”“你有什麼事要做?”布洛寧心生一種訣別似的情感,“您有什麼安排?”“實戰練習。”迪拉德說。“跟我的師父嗎?”“不。”叔叔否定道。“那是誰?”“也許你聽你師父談過他的事情。”迪拉德說,“她的父親——霍迪爾。”布洛寧有些不敢相信,當叔叔說出實戰練習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叔叔親自做指導。“聽說他是個十分殘暴的人。”叔叔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