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刻意磨糙,以便使得其中雕刻的花紋能夠以閃亮的光彩顯現。至於劍刃,布洛寧幾乎無法找到恰當的語言形容,雖然離得那麼遠,他似乎仍舊能夠看到劍刃那裏被並排打磨出來的如女人柔順發絲般的痕跡,亦可以說像洪流從平直的河道流下,中間產生的縷縷幾乎看不到的漣漪。沒錯,這把劍帶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如絲如流。不知什麼時候,布洛寧臉上的驚訝全轉變成了驚喜,伊萊莎看到他驚喜的樣子顯然有些不適應,至於萊妮師父則將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那把劍上麵,對於一個戰士來說,能夠見到這樣一柄劍幾乎沒有誰能控製這種情懷的。可是,這把劍對於布洛寧來說還是太大,大劍幾乎都不是什麼靠譜的稱呼,巨劍顯然更合適。“來,布洛寧,你試一下。”當迪拉德用幾根手指捏著劍身兩邊,並將劍柄遞給布洛寧的時候,鐵匠師傅以驚人的速度衝了出來,“陛下!不要這樣!這會傷到這個孩子的!”幾個人用匪夷所思的眼色看了看這個鐵匠,他慌亂退下,不再說什麼了。布洛寧走進幾步,伸出手在劍柄上抓握了一下,一陣冰冷的感覺侵襲了他的全身,緊接著,他竟冒了一陣冷汗。“鬆手吧。”布洛寧做好了承擔巨劍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個劍的重量嚇了一跳。隻見劍直戳戳地向著地麵而去,劍尖抵到地麵,在十塊和晶石粉末之間插入了一根手指那麼粗的距離。布洛寧看到鐵匠恐慌的神色,他用兩隻手將這把劍舉了起來。仍舊十分吃力,布洛寧覺得,但他還是看了看劍柄上的雕刻以及雕紋,十分精細,在人把持的地方,工匠選擇刻意避開了雕刻物品或其它的東西,而選擇一個便於把握的方式對劍柄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他又看了看劍刃的尖端,並沒有損壞,隻是沾了一點塵土,布洛寧將塵土擦掉,上麵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怎麼樣,布洛寧?還滿意吧?”迪拉德叔叔說,可對於布洛寧來說,這句話更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看著劍身出奇,他覺得這把劍實在——太奇妙了。“陛下,我以為您鑄造這把劍是——是您的劍。”鐵匠有些結巴地說。“沒想到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劍,我想一定是我的小夥計弄錯了尺寸了,我這就把他找來——”“不必。”迪拉德叫住他,“這就是我要的尺寸,一個男子漢應該需要的尺寸。”布洛寧看了看叔叔,叔叔變換了一個姿勢,他的手在緊緊握著放在自己腰間的那柄劍,很久以來,布洛寧都差不多誤會了那柄劍的巨大劍鞘,以為劍鞘裏麵會是一根長長的針苗,而劍鞘的碩大不過是用於虛張聲勢的一種手段。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布洛寧看到他所擁有的這把劍雖然看起來要比叔叔的長一些,但卻要比他身上所攜帶的要窄上許多。他將劍小心地平放在鐵匠放置在外的桌麵上,鐵匠則從一個角落拿出另一塊布,然後將它重新包了起來。同時,他在劍柄處鼓搗了一會兒,劍柄被他卸了下來。“幾年前,我聽說有一個鐵匠重新設計了鍛造工藝。”迪拉德一邊說,一邊過來抱住布洛寧的肩膀,“於是就將他找來,並收為己用。雖然好的東西可以製造很多,但我卻找不到適合的人選。我自己有一柄劍足夠了,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你——”“我也需要一把劍,迪拉德叔叔,您不能總是偏向我哥哥的對吧?”迪拉德回過頭,看了看伊萊莎,“當然,我也可以送你一件,但我隻能送你一把匕首,免得你在還沒有傷害別人之前,先傷害了自己。”布洛寧對此抱有懷疑,如果這個工匠能夠將這把劍造的如此鋒利,那麼匕首也一樣有很大危險性。所以他還是覺得伊萊莎什麼危險的物品都不要有最好。“我覺得,隻要你在這裏多待一些時間,你就能夠掌握操控大劍的手法,雖然萊妮的手段也很驚人,隻是一旦遇到過於強硬的對手肯定還是要吃虧的。”迪拉德說,“如果你將力量和速度都融聚到了你的身體之內,那麼便沒有什麼能夠擊潰你。”“叔叔,您說的東西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布洛寧說,“我在此之前有一些別的打算。”“什麼打算?”“我想到聖女城去看看我的姐姐。”布洛寧湊近了一些,“順便把伊萊莎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