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她表明過。因此她並不覺得貝拉德向她隱瞞了一些東西,而是他的弟弟自以為是地以為他知道他所謂的夢想,實際上,索尼婭看得出來這是他自己的虛榮心在作祟,也許是因為這正是他操控伊萊莎的手段。“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隨便他做些什麼我都不管?還是讓我跪下來求他對我表明一切?”這些布洛寧徹底愣住了,對於她這個弟弟,索尼婭從來都沒有強心要改變他的想法,為什麼他卻要這樣強迫她呢?她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麼似的。“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我沒怎麼,我就是在想你們男人為什麼總要要求我們做這做那!”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再說什麼了,但她一點都不想就此打住,“你們何時為我們想過?你說的沒錯,你們有自己的夢想,有很多要做的事,我倒想問問你們將我們至於何地:用來發泄?滿足欲望?生兒育女?很抱歉,我學到的東西讓我不能苟同你們的這些不可思議的心理。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我不會為他做傾盡全部的,絕對!”馬車在不斷顛簸中走了很久,天幕開始落下,像布洛寧的情緒一樣。索尼婭雖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感覺上也十分嚴肅駭人,聲音實際上並不大,並沒有影響行進的隊伍。為了更快地趕回利切希爾,他們會徹夜前行。索尼婭望向車窗外,吩咐士兵們將車停了下來,騎馬的人點燃火把,同時索尼婭也點亮了馬車裏的油燈。她望見狂野之上天空更加遼闊,黑色的雲已經斷裂成了一個個碎片,風向絲線一樣襲過大地,帶來綠草和野花的芳香。索尼婭站在這片大地上,憔悴和孤獨纏繞著她。她知道自己的這份心情並不能跟弟弟表明,相對而言,貝拉德要比他更情緒化,更善解人意。弟弟的個性更加執拗,雖然暫時來看他沒有機會說些什麼了,但索尼婭總覺得這件事並不會這樣簡簡單單過去。而貝拉德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是什麼讓她成了他實現理想的阻礙呢?她孤立著,凝望著,耳朵漸漸聽到了腳步的輕響,她以為是某個士兵來催促上路,結果並不是。她的手臂被握住了,“姐姐,對不起。”布洛寧的聲音相比之前蒼涼很多,他還是個孩子,在她心裏更願意聽到他去用稚嫩的聲音說話。“你沒必要道歉,你沒做錯什麼。”“其實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布洛寧緩了緩,“我現在說的話意思是你別因此記恨貝拉德,這其實都是我自作主張。我沒想到會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所以如果你真的肯原諒我的話,也原諒他吧。”“我猜你一定以為你的姐姐很傻吧?”索尼婭說,“你以為我會像別人一樣以為貝拉德是想借助你的關係來促進我對他的感情?如果你真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回避各種關係,我不希望自己被視作一個尊貴的公主、不希望被當做女王的聖仆,許多被人們所羨慕的身份我都不喜歡。可是我對貝拉德的感覺不同,我雖不急切渴望與他建立關係,但我能感覺到我們在某些個方麵的相像之處,我能體會到他內心的情感與真誠,我能將他對整個世界的博愛都視為是對我一個人的愛來考慮,除此以外,我就會心存妒忌,利欲熏心,精神膨脹。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深深地愛著他,而倘若愛是真的,信任又豈能不包含其中呢?”“或許這就是我一直以來都沒有以羞澀的女人心去回避你這樣或者那樣輕易斷定的各種話題吧?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可以隨便說,既然我已經考慮好了,我就不會介意全世界的支持和反對,除非他真的變作了另外的一個人……”索尼婭轉過身,她的臉像還未綻放的花苞一樣令人沉醉。“也就是說,若我拚命阻止你們的話,反而會增加你們之間的感情了?”“你姑且就這樣認為吧。”索尼婭回複,“但你不要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令貝拉德為你做些什麼。所以你若有什麼花花腸子的話,不如直接求助於我,或許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布洛寧不可思議地做了鬼臉,但他的想法索尼婭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