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身處險境(1 / 3)

“什麼?”萊妮驚訝的差不多跳了起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其實他們才剛剛離開。”貝拉德說,即使他對聖女城到利切希爾的距離沒有概念,也不至於相信兩天的時間布洛寧就會返回。而且,看布洛寧的感覺他無法排除有常住的打算。貝拉德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女戰士臉上被蒙上一抹灰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也許不像其他女人可能給人造成的憐惜感,而是一種令人咋舌的詭異。就好像她本身並沒有什麼堅強性格,在受傷後卻偏有那麼一股氣從肚裏衝出來似的。這股氣衝亂了她想要說的話,也衝亂了她的麵部表情,萊妮緊緊地抓握著身上寶劍的劍柄,貝拉德希望她不是抽劍將他斬掉。“那麼,王子的意思——是讓我們在此等候他?”“應該是這樣的。”貝拉德實話實說,他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加入到這個傳達當中,“實際上他並沒有說那麼多,他隻是讓我向你傳達這個信息而已。”萊妮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兩位戰士,那兩個人雖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結果卻好像是故意想要她出醜似的硬著臉沒有任何表示。“既然這樣的話,希望你能夠容留我們繼續在這裏待上幾天,我們這身著裝若每日都在外走動恐怕不好。”萊妮表明了自己的擔心,貝拉德也覺得眼下這種處理再好不過了。於是他沒有否定,畢竟安排他們入住的並不是他,況且,他每日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的,既沒有功夫照顧他們,也沒有功夫閑聊。當然,鑒於貝拉德這個年紀,說是照顧他們恐怕還難以啟齒。“那麼你們自便,我先走了。”貝拉德說了一句,將法杖窩在手中,向著聖殿的方向走去了。盡管貝拉德總是將時間掐得很緊,可實際上,每天他除了跟拉赫曼遊曆各個地方之外基本上也就沒有其它什麼事了。然而他明白,其實他要做的就是那麼幾件事,不過這是些永遠都不可能有盡頭的事情。比方說魔法,他依舊覺得還有需要創新的地方;關於他本身,有眾多需要提供解釋的地方;關於這個世界,仍舊有很多矛盾之處。拉赫曼並未宣稱他知道所有事,貝拉德也知道他不可能了解所有事,但他相信拉赫曼知道這個世界曾經怎樣,隻是多遠的曾經暫不明確。他不奢求自己能夠從對方的口中問出什麼重要的要聞,拉赫曼一向是覺得應該告知他的事情變透知於他,想要隱瞞的東西無論貝拉德如何開口,對方絕不會明說。對此拉赫曼還有個巧妙的理由:知道我們所知道的東西隻能促使你變成我們,這樣是難以做成我們所做不成的事的。毫無疑問,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貝拉德自行思考這些問題。當然,是這些問題,而不是想方設法去從女王或者拉赫曼對他隱瞞的問題上尋找線索。女王的宮殿內外有諸多可用於思考的地方,其實隻要足夠安靜的地方貝拉德都覺得不錯,不過,像他這種人又很容易被周遭的景色所打斷,由危機問題轉為欣賞風景,這並不好。所以貝拉德還是決定選擇宮殿內的一處,最好能夠啟發思想,卻對思想形不成幹擾的地方。他所知道的幾個地方——宮殿內部的——大概隻有那麼幾個。第一次見到女王的那個神秘的爛漫的神室,他自己以及索尼婭的臥室,再就是那個藏書室了。隻有這麼幾個選項,如果貝拉德不執意選擇走廊作為棲身之所的話,藏書室必然是一個最好的選擇,隻是他不知道是否索尼婭在離開前就將這個屋子封閉了,畢竟她將那本日記還藏在這個藏書室當中。貝拉德徐徐向前走著,按照他記憶中的路線。牆上虛弱的火光點燃了這黑暗的宮殿深處,自貝拉德的法杖被安上寶石之後,他便不能用它來照路了,而現在他也並不想用魔法讓這裏變得更光亮一些,隱約中他覺得自己的魔法仿佛在這個宮殿中並不起效用似的,他感覺自己浮動的內心無異於常人,身上的觸覺也十分清晰。而在外麵,魔法充盈著他的全身和頭腦,他的精神如磐石般低沉,而活躍之時又像淩風一樣活躍。正是這一點保證了他能夠更好的操縱魔法,而在這裏——貝拉德想象自己可能至少沒有了練習魔法的必要了。如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將之前閱讀的書籍重讀一遍,這一遍他要仔細查找書本中所暗藏的有關現實世界的秘密。燈火照亮了路徑,仍無法延及角落。貝拉德向著藏書室一步步走著,他辨別著門上的紋飾,恍惚間他冒出了一個想要弄清楚這些房間裏麵到底藏了些什麼的想法。他心裏感覺不正確的,是這樣的行為過於唐突,而女王會不會知道他做這些事仍不得而知。於此,他倒不用十分提防女王會如何審問他,原本他跟女王的關係就並不熱切。這麼多日,他隻在來到這裏的當天見過她一麵嗎,那種極盡了仰慕的情景仍曆曆在目。倘若她真的問起,貝拉德隻需說自己開錯了門,然後就任她處置好了。不知為何,貝拉德變得不那麼墨守成規了。他任意選擇了一個門,然後推動一下,門沒有打開:再用點力,門仍舊沒有動靜。“如果有人不希望這裏麵的東西被人見到的話又怎麼會不鎖門呢?”貝拉德想,“我真是太傻了。”於是,他帶著一絲敗落之氣仍舊向前走去。那扇門有著不同的螺紋,在貝拉德的眼裏已經稍許熟悉了一些。他嚐試性地推了推這扇門,結果很容易便打開了。借著外麵的火光,他從屋裏取出油燈,然後借著外麵的火將其點燃,放進屋裏,啥時間整個屋子便變亮了。盡管他確定在這個時候的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人會前來打擾,但他還是關上了門,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睛洞穿那扇門,進而飄向廊道。思想是一種很詭異的很容易遊離出去的東西,即使你用眼睛無法看到的東西,思想卻總能拐著彎、打著旋飄到那裏去,隻要你對某種東西有興趣。他從椅子上坐下,發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來這裏究竟是幹什麼的,桌子上一本書也沒有。他於是無奈般站起,邁開步子走向那些針對選擇的恐懼。索尼婭說過,這些書本都是女人所著,而事情上也多半都在描述女人。索尼婭在這裏生活的這麼多年,都是借由這些書來了解女人,並且優化自己的。他相信正是這些經曆讓她變得恰巧容納了所有的女人的要素——直白地說是能夠勾引男人的最致命的要素。包括她在自己的日記當中也寫道:當我學會了所有的東西,變得覺得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學習的時候,我就開始逐漸欣賞自己了。每想起這句話,貝拉德總會情不自禁地在心裏笑她一下,為這倒不是不合常理的話感到遺憾。這些東西多半成全了深處孤獨境地的索尼婭尋找另一個夥伴的權利,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公主這樣的很容易受到大家追捧的人——生活在人群堆裏,是很容易為謀求別人的讚同和仰慕而改變自己的。所以,如果索尼婭沒有獨自在這個地方生活,她多半會像布洛寧那樣變成一個人人無可厚非卻又未必招人人喜歡的公主,最可怕的還是因為這些改變,她最終也會討厭自己。但索尼婭跟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她並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來決定自己的發展方向,書中描述的內容既是縹緲的,又是永遠不可達成的。索尼婭可以選擇做一個追隨者,亦可以選擇做一個反叛者,這全權取決於她對自己愛的程度。從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完美的女人到最後的孤芳自賞,貝拉德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孩這種自娛自樂的態度的。隻不過這並不是所有的索尼婭,當後來她的生活和認知開始脫離正軌,她也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疑問。疑問攻擊了她所學的知識、她自己、以至——女王。他隨意拿了一本書看了看,發現自己其實對這些書並無興趣。從客觀上來講,他也得承認他對這些著作所建立的時代、區域、個人沒有任何了解。這就意味著強硬地將這些東西代入到這個時代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十分錯誤的。貝拉德大概回憶了一下自己從這些書中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