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私逃(1 / 3)

鞍馬備齊,裝備完全,貝拉德提起那根長長的法杖,目光堅定,瞥望了一眼自己最心愛的人而去。當他走到遠處回想,女王並沒有在這個離別的時候出現,她並非什麼喜歡露麵的人,雖然幾次相見,幾次暢聊,貝拉德也著實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僅僅他所獲取的那些卻讓他感到這位女王是讓人十分尊重的,他甚至還有些微微崇拜於她的嫌疑。然而他愛的是索尼婭,這一點並沒有因為女王的完美和嬌媚而產生任何改變。索尼婭像一個年輕的女孩一樣,嬌弱、固執,無論是從她的語言和做出的事情上都能看到一些不成熟的痕跡,這一點貝拉德也有,女王卻幾乎沒有。他出人意料地發現對方無論說什麼話都是有意圖的,所以最終不論是讓人感覺到悲哀、無禮、不可捉摸,在貝拉德看來,這絲毫不能影響她在他心中的那種尤其高大的形象。雖然有著男女之分,但貝拉德卻覺得自己未來所做的很多事,恐怕都是在這位你女王的影響下誕生的。他的目光中微微顯現出女王光耀的影子,那奪目的華彩很適合做一個統治者,亦或是讓人供養信奉的人。但即便是神也會感覺到疲憊,這就是她需要索尼婭的原因。幾個人走在聖女城的街道上,慢慢悠悠的感覺就像散步一樣。可居住在這裏的居民卻並沒有打算將好奇的眼光移開他們身上一寸的想法,因為除了貝拉德之外,其餘的三個人都身著鎧甲,貝拉德知道他們不會麵臨戰爭,可他又無心去阻擋他們將其脫下。習慣成自然,真到了需要將鎧甲脫下來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會穿著這些東西。也就是這樣,幾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聖女城,以往對於聖女城“很大”的印象在這裏產生了改變,因貝拉德不願離開這裏,因他將這裏視為自己第二個家園,也因為他在這裏找到了自己的愛人不願離開——因此,這個家園就變得形狀嬌小了。出了聖女城之後,他們麵對的是一塊短暫的荒野,在荒野的另一頭,河灣善良的熒光掩飾之下的是一塊聖白的領土,那便是阿裏克斯曼國王統治的地方,強大的利切希爾城。蒙度在一望見那座城池的時候便露出思戀的模樣,貝拉德記得地圖顯示出來的路線,他們倒可以按照顯示出來的路線彎到利切希爾過上一夜,但他並不想這樣做,這會讓蒙度離別的情緒變得更加濃重,一個人自離開家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該抱有任何留戀的想法,貝拉德知道自己過不了多久也必須逼迫自己忘記索尼婭的模樣。也許是出於刻意,他雖然現在很想去想象她的姣好麵容,卻總要被意外的情緒打亂掉。對於一個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孩子來說,索尼婭的麵容不同,實在太難根據特征產生記憶了。貝拉德擰轉馬頭,將騎向向南,如果他的預料沒錯的話,他們將在對著龍嵐斜坡和洛克伐城之間的一片野地當中度過第一個夜晚,對於數月之前還在叢野當中飄蕩的貝拉德來說,這種事已經成了他基本的習慣了。但現在,貝拉德經曆了那一夜與索尼婭共同分享的溫床,他就突然不再對這種困苦的生活產生任何懷念了。他要做,卻也變得有些被逼無奈,即便如此,他知道自己還是會比其他人更加擅長承受夜晚的風、感受寂寞的夜。當他們走到足夠遠,茅草堆和凸起的山坡將聖女城遮擋在外,日頭也逐漸傾斜至遠方的山頭之時,貝拉德停了下來,他對著那個莫名的來者說:“好了,你可以摘下你的頭盔了。”這個人似乎有些困惑,但貝拉德感覺他應該不該感覺困惑,他應該有的隻是慚愧,也許還有一些害怕的成分。“你應該知道,你的這一點小伎倆瞞不了我的。”貝拉德說,“我並非是有意阻礙你的人,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直接留在那裏。”這個年輕人遲疑地看了看蒙度和萊妮。當然,蒙度對貝拉德所說的話感到十分意外,他在看這個頭盔與全身鎧甲並不成套的人的同時,也在用眼睛看了看貝拉德,就好像是在說,“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而萊妮則是知道真相的,但她顯然並不是心甘情願做這種事,在貝拉德指出這一事實之後,萊妮的臉上現出一些慚愧和不安。“摘下來吧。”萊妮在馬上扭動了幾下身子,她胯下的馬也晃了幾下,“你不可能一直帶著那個東西的。”終於,在萊妮的幫助下,這個年輕人克服了糾結,用雙手將頭盔從頭上一邊旋轉,一邊費力地往下摘,“將頭盔還給萊妮,這個頭盔不適合你。”貝拉德見狀補充道。頭盔在一點點上移,年輕的小夥子的身體也在不斷地扭動,他打亂了一些平衡,這讓馬也在他身體的晃動下不斷地挪動著馬蹄以便適應他主人的動作。萊妮靠近一些,將馬的韁繩抓在手中,以免最後馬突然跑動而令他摔了下來。終於,最後的那一刻他痛快的舒了一口氣,顯然,這個小碼的頭盔讓他的腦袋在裏麵受了不少罪,在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如同從痛苦邊緣突然脫身的自在逍遙與豁然開朗。“王子殿下!”蒙度的驚訝表現的突然卻並不意外,自然,他本人是十分意外的,隻是對於別人而言,他的驚訝就像日出天明一樣簡單而不難推測。“蒙度隊長,你好。”布洛寧十分平淡地說。“您該不會也加入到我們的隊伍當中吧?”蒙度表情中竟有大量的恐懼,貝拉德可以看出,即便是這裏與此事有關的一個人,但她並不效命於阿裏克斯曼國王。但蒙度不一樣,蒙度對這個國家負有責任,即使貝拉德也可以想象到,當布洛寧意外失蹤,自己最優秀的衛士卻知曉此事,阿裏克斯曼會是怎樣一副麵孔。這不是一次簡單的遊玩,如果蒙度真的認為這是很簡單的事,貝拉德也必須跟他講明這件事的艱難程度。然而他似乎是理解這個任務是苛刻的,否則,他隻要簡單的保護好王子,即便最後可能會被定為一個欺君之罪,但同樣也會與保護王子的功勞相互抵消。可事情畢竟沒有這麼簡單,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就會明白阿裏克斯曼絕對不會原諒他,甚至於同樣參與此事的索尼婭,貝拉德覺得都不會受到他父王的諒解。隻是,他不覺得索尼婭會因此受到什麼懲罰,既然索尼婭有意包庇自己的弟弟私自逃出這幾個王國的境內,她應該不會很快跟阿裏克斯曼國王闡述事情的真相。因此,最可憐的隻是那國王和王後,勢必會為自己無意間丟失一個兒子而急的焦頭爛額,緊接著便是全境搜捕。“不,不可能,無論國王陛下再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你說的沒錯。”布洛寧說“但你不要再稱我為王子了,我既然離開了自己的家,也就代表著我已經有了放棄自己地位的打算了。”“不,王子殿下,您不可以這麼做!”蒙度幾乎帶著懇求的語氣說,“您必須跟我回去,跟我回到利切希爾城,否則國王陛下和王後會擔憂死的……”蒙度向布洛寧伸出了一隻手,並策馬轉身,展現出一副正要離開的樣子。而布洛寧卻向後退了幾步,他不肯接受,至少不會這麼簡單地接受。貝拉德也不知道布洛寧究竟有多少勇氣接受那些他可能想都不會想到的困難,他不想在這裏嚇唬他,事實上,他覺得無論什麼樣的結果他都是可以接受的。他不覺得他有意逃避索尼婭給他的囑托,他隻是覺得布洛寧的安全的確是眼下第一點需要考慮的問題。“王子殿下!”他又喊了一句,這一聲比剛剛的還要大一些,從他的目光中,似乎也將萊妮和貝拉德也納入了他的仇敵當中,畢竟,貝拉德想,這裏的一個人曾用魔法誘惑了這位王子,而另一個則用自己的頭盔作為掩飾,並將王子帶出城。布洛寧看了看貝拉德,貝拉德則在關注著發生在蒙度臉上的變化,他擔心會有意外的發生,所以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準備。而事實上,意外的確發生了,卻不是蒙度造成的。轉眼間,布洛寧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超長的劍,並將其橫在自己的身前,“不要逼我!蒙度隊長!你可以帶我回去,但隻有屍體才會跟你回去!”萊妮向著布洛寧緩緩伸出手去,“不要這樣,布洛寧——”就在這時,布洛寧突然露出十分可怖的眼神,“我知道最後總會有人攔著我做我想做的事,所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萊妮帶著失敗般的眼神看向貝拉德,貝拉德隻向她簡單地搖搖頭,轉頭看向蒙度。“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不論是布洛寧和我都是年輕幼稚的,盡會做一些無能逞強的事。我隻勸你想一件事,死固然不是什麼好事,成熟的人不會選擇這樣了斷自己的性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