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並不傷心似的?他抓著我的手幹嘛?難道說以為阿裏克斯曼死了,他就能趁虛而入嗎?不,不!我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想到這裏,安妮雅將自己的手臂從中掙脫出來,“不要對我這個樣子!我不是你的人!你管不著我!”“你說什麼?”迪拉德站起來,“安妮雅,我知道你現在很痛心,你聽聽你說的話!這件事一下子讓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你聽我說,你需要的是盡可能放鬆一些,你需要的是休息,趕快把這些事忘掉吧,行嗎?”安妮雅的眼睛轉了幾圈,“噢,迪拉德,如果你要是真的想幫我的話,就跟我一起去找他們,到時候,我再思考一下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們的事?”迪拉德好像完全被震撼了,在安妮雅眼裏看去,他更像是故意狡辯一樣,她現在找到了他長久未有妻子的原因,可現在他眼裏的困惑是什麼意思?是嫌我老了嗎?安妮雅的身體如同被火焰灼燒似的,她感到眼睛一陣一陣地向外膨脹,腦袋也變得很大,似乎就要爆炸似的。她不停地打著冷戰,盡管她的身體一直在向外流著汗。她的記憶好像有些不清晰了,好像自己身處一段過去的回憶當中,記憶中的她是一個瘋子,是因為失去親人而被逼瘋了。她不記得自己在邊瘋之前發生了什麼,她到底是否正常過?為什麼所有記憶都隻讓她感到後悔?為什麼記憶中沒有讓她感到有任何甜美的事情呢?為什麼……安妮雅抓緊腦袋,剛剛在路上侍女還將她的頭發簡單地盤了一下,這一下子又被抓亂了。迪拉德在桌後木訥著,他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一根房間裏的石頭柱子,想要安撫她卻有些手足無措了。接著,他還是鼓起了勇氣用兩隻手將安妮雅抱著腦袋的雙手拿開,卻見到一張異常陰沉古怪的臉,這張臉讓迪拉德嚇得心猛烈地跳動起來。“來人!快把醫生給我找來!”外麵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士兵從外麵邁進來,而另一個人則在跟一個女人理論著什麼。這個女人是誰呢?“我是來找王後的!你們別攔著我!”這個人吵叫著,迪拉德根本無心去聽這個人說些什麼,也沒打算讓她見到安妮雅,現在的她恐怕——“把她轟走!”迪拉德命令道,他似乎還想說些別的,但他壓製住了。“王後!安妮雅王後!”這個女人拚命叫喊著,這聲音無論在房間裏麵還是外麵抖動大的出奇,從迪拉德的內部城堡中,從沒有人像她這樣大聲喧嘩過。“芬蒂——”安妮雅王後回過頭,用細微的聲音叫道。這個叫芬蒂的女人從士兵的阻攔中掙脫,然後快速跑了進來,直接衝到了迪拉德麵前。“你不要以為王後瘋了,她一直都有這種怪病,一旦受到刺激就會變得不像自己了,而且也會忘掉很多東西。過去一直是我在照顧王後,我對她的病情最了解了,我這次來就是給她拿藥的,在你沒有搞清楚狀況前千萬別輕易下定論,如果真的把我們的王後當成瘋子,到時我們王後的麵子要往哪擱啊?”迪拉德緊緊皺著臉,最終還是以吐出一口熱氣而放棄了。“讓你們的王後在這裏麵修養,你在身邊陪護,若真的出了問題,我就直接唯你是問。”女人微微一笑,“那是當然,國王陛下。”她說著,便將安妮雅攙著走出了門口。“等等!讓我派人送你們過去!”安妮雅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在一路上,她的腦袋裏仍舊被各種各樣的困惑所圍繞,她的心很痛,持久地揪著,仿佛被人掏了出來,並用一根繩子吊起來一樣。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在芬蒂這裏發什麼脾氣,或許是因為她不是太了解這個女人吧?她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香味很讓人放鬆,那團團困擾她的東西在這種芬芳的影響下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王後殿下,請將它服下。”芬蒂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我在人群中聽到了您的遭遇,這個東西能夠衝淡你的痛苦,相信我,把它服下,然後好好睡一覺……”“你身懷有孕,怎麼還跟我跑來這裏了呢?”安妮雅說著,接過小瓶,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說出這種話來。“王後對我們的照顧有佳,在您遇到問題的時候我又怎能圖一時安逸而什麼都不做呢?好了,趕快喝下它吧,等您好一些了咱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