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他意料到人不可能永遠以輕鬆愉快的方式走在這塊地方,這裏地勢很高,卻沒有意料中那麼冷。唯一的冷寂來自於夜晚和他們內心的孤寂,更何況,貝拉德還要一個人對抗噩夢的騷擾,這是讓他連不睡覺也躲不開的處境,危及時刻,他甚至會用自己與索尼婭之間的甜蜜關係來獲得解脫。那是因為他原來使用的方式已經不那麼奏效了。除了疏解幾個人之間的關係貝拉德不太關注之外,至於魔法麵包所起的副作用貝拉德也不那麼在意了。這幾日他感到異常痛苦,以往他總是抱著善良之心將所有問題思考全麵,然而現在的他卻幾乎隻能用頹敗來解釋。盡管他知道自己不會餓死,但他的嘴唇和胃口卻總是給他一種幾乎惡意出現的反饋,他必須用一點簡單的草葉或者石頭上滴下的水分來緩解這種變化。事情到底產生了怎樣的變化?貝拉德並不知道,嚴格來說這裏的狀況算不上最艱苦的。那麼也許是因為路太過漫長而催生了他由心而發的一種迷茫的情緒?貝拉德覺得也許這種情緒的確存在,對於魔法師而言,心裏想的許多東西都會造成不同常人的影響。也就是在最近,他因為突然發現天空上飛翔的一隻鳥而過於興奮,投射出的火球將這隻鳥燒的一團糟。原本可以用來食用的肉變成了一塊黑漆漆的冒著煙的扁平的屍骸,幾個人對此失去了興趣,但貝拉德不知怎的,聞到這股氣味的時候竟突然產生想要將其塞進嘴裏,大嚼特嚼的衝動。這令他十分慚愧,他不得不放緩整個隊伍的步伐,他選擇在一個地洞裏靜靜思考一段時間,用以召回理智。隻是,所有的理智現在恍惚都成了刻意的存在,若非他不去嚴格按照記憶中的自我行事的話,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新出現的癲狂而擊倒。他對力量的任用不僅僅會害了他,同樣也會害了周圍的幾個人。這也許是燒毀那塊森林詛咒,貝拉德覺得自己無意間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本是自己誕生的場所,最後他卻將其付之一炬。或許噩夢就是對他的一個報應。然而報應若已經來到,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借此機會得到贖罪的機會。盡管這種說法不是那麼容易說服別人,同樣也不太容易說服自己,但貝拉德知道自己不能挑剔太多。周圍有太多不利條件在阻礙著他前進,或許這些是偶然出現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存在的,他不能被這些東西嚇倒,認為自己應該做的是留在原地給自己做出一些懲罰而不是當做毫無關係的繼續向前。當然,他還是承擔著放任親人死去的罪過,一路上,他也一樣屠害了不少生靈,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尋找答案的借口。直到目前,也沒有任何人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去懲治過他,唯獨解脫不了的也隻有他自己而已。貝拉德是個很勤快的人,尤其是對於思考這一麵。借助這種思考路線,他多少為現行的處境找到了幾個答案,而這些答案緩解了他幾近崩潰的精神。不知為何,噩夢也在此時如同旭日初升、黑夜漸漸淡去陰影一樣消匿不見了。正當他為此慶幸之時,他卻麵臨了另一出劫難。他們曾經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經過的沒有綠色的地方就是所謂的荒蕪,是一片死亡地帶。然而在看過眼前的這一片境地之後,即便是貝拉德也不得不為此倒吸一口涼氣,他口氣中帶著微微震顫,“我們先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我需要盡可能多準備一些食物。”“你不是隻要周圍有活著的植物,就像小草,或者苔蘚什麼的都可以從裏麵提取出‘魔法麵包’的嗎?”“是的。”貝拉德說,“可這種方法並不適用於我們將要踏入的地方。”貝拉德說著,然後轉身取出行囊,“好了,別看了,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他自顧自地說著,雖然有些不顧那幾乎有些荒誕的世界,但他的心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恐懼,這種恐懼似乎並不來自於他所屬的這一代,他能夠接受到一些辦法,卻是來自於身體中的另一個存在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