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一股暖流,讓她想要擁抱這個孩子以給予安慰,但她最終還是收回了這種心思。他長大了,甚至變老了也說不定,真若遇到什麼問題,他的擁抱反而會成為她的安慰,如果反過來,蕾雅則覺得自己是在誘惑他。“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會有用處。”“你不必說,其實你已經給了我許多幫助。”“真的嗎?我怎麼沒感覺到呢?”貝拉德笑了兩聲,這聲音在夜晚裏偏冷,“你能夠聽我說這些故事,而我也能從你的話裏吸取一些新的東西,這就是幫助。”“我沒覺得,我總感覺你教會了我一些什麼。”蕾雅說,突然想到貝拉德現在需要的並不是抬舉的話,於是她又說,“不過念在我比你大的份上,你還是得叫我姐姐。”他突然想到自己與祖文的事,雖然沒有正式的儀式,可她畢生隻對他一個人認真愛過。麵對眼前的弟弟,她卻無法開口,貝拉德同樣沒有計較過稱呼的問題。突然間,她不想讓祖文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她想要與貝拉德另起一段友誼,一段不會勾起過往悲哀的情感……天繼續轉冷,觸到空氣猶如被露水打濕一樣。蕾雅因這路走的肢體酸痛,情不自禁地慢了下來。貝拉德轉過身,拉著她的手,他手心的那種溫熱感是一種別樣的感覺,不是愛情,蕾雅猜測過這一點,用愛情來形容他們這種感情仿佛變得肮髒起來。這種感覺促使蕾雅產生了一種猶如被暖暖的親情包裹其中的那種感覺,一種毫不猶豫的信任,一種不會因年齡局限的依賴。“我們應該休息一下。”貝拉德說道。蕾雅看到他異常冷靜的臉,猛然覺得自己臉上流出的汗水反而是不正常的。“我不累。”蕾雅說,“這裏離山頂還很遠吧?”“是的。”貝拉德說,“但黎明也還很遠,所以我並不急於立刻上到山頂。”兩個人從樹林中選了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貝拉德用法杖生了一團火,這團火略有不同,是蕾雅比較熟悉的。他從附近找了一些木柴,也許是因為樹上的鬆鼠之類的動物將這些樹枝刮斷了,然後墜落到地上。這塊神秘的深林,除了一些不知因何原因枯死的樹木會墜落一些幹澀的果實和落葉之外,其它的樹木蕾雅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它們何時褪色過,樹冠上縈繞的綠色可能會持續一整年,也許她的一輩子它們也不會改變。因為季節沒有變過,但是他們播下的種子卻瘋狂地長。“我想你可能餓了,吃點東西吧。”貝拉德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塊圓圓白白的東西,“這是你從哪找到的?”蕾雅將這家夥接過來,摸到到一種沉甸甸、濕漉漉的感覺。“我雖然很確定從這周圍能夠找到一些果子之類的,但那些東西也許不及我製作的東西管用。”“原來你還會做東西吃。”蕾雅說,“許多男人從來都不屑這一點。”她說著,然後張開嘴在這家夥上咬了一口,這種感覺……“怎麼樣?”貝拉德問道。“嗯——其實味道還不錯。”蕾雅撒謊說。“這樣就好。”貝拉德的臉上掛著一抹怪異的笑容,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蕾雅沒有繼續說下去,雖說這東西毫無味道,但是下咽卻十分容易,那入口即化的感覺就像喝了一口湯一樣。不過,很快,蕾雅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產生的改變,她失去了疲憊、了卻了肢體酸痛,甚至連精神的疲倦都無影無蹤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滿麵光彩,神采奕奕的笑容仿佛又將她帶回了從前。“這一定是你搞的鬼吧?”蕾雅說,“你對這個食物施了魔法。”“可以這麼說。”“那這個東西會對我有害嗎?”“我感覺不會的。”貝拉德說,蕾雅則舒舒服服地泄了一口氣,在她的周圍,好像所有東西都變得鮮明起來,她可以聽到鳥鳴蟲嚷,她滋潤的眼睛可以看清最遠處的樹疤。甚至還有——一時間,蕾雅的冷汗從腦門直衝腳底,她真希望自己看錯了,畢竟在森林中可能會有很多東西都有毛。可是那巨大的身影越臨越近,直到最後血盆大口微張,絲絲的叫聲觸及到她的全身,蕾雅變得不再鎮定,她的手杵著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你是怎麼了?”貝拉德依舊平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