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徐徐燃燒,樹影疊疊相斥,在這火焰當中,死灰滅了重燃。星鬥在天空閃現,在葉的縫隙中一一閃現。然而夜空下的人也如這世界一樣充滿靜謐,不知過了多久才發出一句話,可當這話進入進入到另外兩人耳中,卻誰也說不清這話是從誰口中說出來的。“貝拉德走了幾天了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蒙度撚著手中的草棍,靜靜看著它在火焰的烘烤下變得焦黑,接著漸漸被點燃。又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嗯?什麼意思?”他看看布洛寧,又看看萊妮,不知道這話是在回複誰。“在這有吃有喝,就是偶爾聲音有點吵。”蒙度說。“我的意思是,我們還繼續等下去嗎?”萊妮說,這句話印證了原先的話就是她說的。“不然呢?”蒙度說,“我們來這裏究竟是幹什麼的?”“誰知道?”萊妮抱怨起來,“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就沒影了,不光如此,還音訊全無。那個守門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人不像人,神也不像,看起來倒像個魔鬼!我跟它說話都帶搭不理的——”“至少它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蒙度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你們都沒有發現這周圍徘徊著很多長相奇怪的野獸嗎?它們每天都對我們虎視眈眈的,我們應該注意的或許是這些,我們不知道它們究竟有沒有危險,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能不能吃。”“放心吧,它們不敢接近我們。”布洛寧說,蒙度他們紛紛看向他。“布洛寧,你現在到底有多強?你真的什麼都不怕嗎?”萊妮問。“我不怕。”“那是什麼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那你是怎麼確定自己就什麼都不怕的?”布洛寧看了看萊妮,,“因為這具身體沒有痛苦,也不會感到任何愉悅。”萊妮環顧了一下周圍,“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要依靠你來狩獵了?”“可以試試,但不會有什麼結果。”布洛寧靜靜地說。“為什麼?”“因為它們知道我的危險,所以一早就避而遠之了。”萊妮感到很驚訝,蒙度眨眨眼睛,感覺自己似乎有了困意。“這應該不是我們現在需要關心的事情。”蒙度看了看巨木之心在森林中高聳的那巨大的陰影,仿佛是一條無法逾越的柵欄,將大地整個阻擋了。而在這森林中,他們看不到任何來自於巨木之心上麵的光點,而在側麵,樹根仿佛就是普通的樹根,是不會泛著幽幽的光的木頭。“如果我們確定不走了,是不是需要在這裏安營紮寨了?”蒙度說,“至少睡覺可以舒服一些,不必受這些蚊蟲叮咬。”“你不是說那些野獸因為你而不敢接近麼?”萊妮笑了起來,“那你能不能驅蚊呢?”布洛寧沒說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靜靜地摩挲著手裏的那把劍。不知為什麼,萊妮沒看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身上都忍不住會冷得顫抖。當夜更深了一些,冷風漸漸息了,但是冷風帶來的冰冷依舊存在。火焰還在斷斷續續地燃燒,留下的人漸漸睡著。跟其餘兩個人不同的是,布洛寧陷入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再一次將情緒和思想淡化,將腦海中的東西抽光,隻是加強對周圍的感知。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漸漸消失,而真正驅動著他的靈魂的隻是一個點。而這個點卻與整個世界毫無聯係。這便是布洛寧現在的感覺,那種被永遠孤立的感覺,那種如同深墜無止境的黑暗深淵的感覺。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孤獨感,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抵達他的內心,也許他已經沒有了內心。不過他不在乎,這種感覺正好,冷漠、無情,正是他想要的方式。可是這一晚,他卻意外地受到了幻夢的幹擾,他看到因為自己的冷漠,萊妮疏離了他,蒙度疏遠了他,貝拉德對他話語很少,就連他的姐姐也離他遠去。當他猛然醒來時,意識到這並非是一種錯覺,或是夢境,而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他看了看仍舊在沉睡中的萊妮和蒙度,火焰剩的隻剩下了火炭,借著這點火光,布洛寧還是看見了他們依稀浮現的臉。他們會背棄我而去嗎?布洛寧心想,他不相信這一點,也覺得這種想法簡直是無聊。可是,他想到自己的變化漸漸被兩人熟知,自己被這個世界隔離,這是很正常的結果。而布洛寧還感覺到自己與貝拉德之間已經漸行漸遠,就像生與死的差別一樣。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想到這種事布洛寧就很氣惱,因為這意味著他將獨自忍受一個個人死去,而他獨獲這種永生的狀況。看著一個個人死去——這是一個好想法。布洛寧重新閉上眼睛,他繼續保持著這種靜止的姿態,繼續扮演死人的角色。日子又這樣過了幾日,蒙度的確按照計劃在周圍用樹木搭建了一個簡單的屋子,但這屋子依舊不能擋風,守門人對這座建築嗤之以鼻,卻也沒有管他們。他們從周圍找來一些石塊,在屋子裏圍成一個火坑,這樣生火的話就不用擔心火焰擴散出去,燒到屋子了。除此以外呢?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像過習慣了風餐露宿的生活,再想要回歸到正常生活就困難了。再者說,他們缺少很多工具和掌握這些技巧的人。不久,萊妮和蒙度也因為太過無趣,而切磋起武藝來,布洛寧則在一旁觀看。雖說兩個人的本事都不小,在以前的布洛寧看來,這也是一場令人驚異的戰鬥。但對現在的布洛寧來說,他們的每一次攻擊都顯得無力,每一次閃躲都毫無意義。布洛寧很想加入他們,估計自己的能力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他還是在一旁靜靜欣賞那把巨劍。現在的他可以用兩根手指捏著劍刃,讓這把劍在手中輕鬆地運轉。他將這把劍擲了出去,結果將一株粗壯的老樹攔腰截斷。整齊的切痕上,大樹一邊墜落,一邊傾倒,稀裏嘩啦的碎裂聲在森林中引起了一陣恐慌。野獸長吠,數百的鳥兒也從樹冠中突兀地飛了起來,爆發出一陣惶亂的悲鳴。守門人站起身,他冷冷地看了布洛寧一眼。而蒙度兩人也結束了戰鬥,吃驚地看著那株大樹倒在地上。“天哪,你差一點摧毀了我們辛苦建起來的房子.....”萊妮呼喊道,布洛寧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他從兩個人身邊走過,走到自己的那把劍跟前,拾起劍,並將長劍收回鞘中。“這下你們不就有了燒火的木頭了,不是嗎?”萊妮他們沒說什麼,他們隻是滿眼恐懼,無心再繼續搏鬥下去了。他們的情緒低落下來,這一陣,似乎所有人又都疏遠了一些。過了很久,萊妮他們無心捕獵,隻用剩下的那一點燒焦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作為晚餐。吃完過後,她略含抱罪的感覺問了布洛寧一句:“你會傷害我們嗎?”布洛寧沒有看著她,雖說他的回答很快,但他也由心思考了這個問題,“我不想這麼做。”萊妮和蒙度對望了一會兒,“你不想這麼做,還是不會這麼做?難道有人逼迫你做這種事嗎?”“什麼事?”“你處處表現出的孤僻,還有脾氣的暴躁。”過了一會兒,蒙度總結。“人都是在變的。”布洛寧說。“可你現在改變的有點大。”萊妮說,“不得不說自你重生之後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變了?你們又怎樣?”布洛寧看向他們,“你們難道看不出你們眼神中的那種蔑視嗎?你們覺得我不再像個人了,所以就開始用不公的方式對待我?我懂了,你們怕我,怕我會因為自己一時暴怒而殺了你們。”“不是這樣的!布洛寧!”萊妮爭辯說,“你弄錯了!”沒想到,蒙度在這個時候卻與萊妮唱了反調,“我是擔心你會殺了我們,畢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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