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自己去辨認可能承受傷害的極限……”“我不明白。”索尼婭盯著他看,“什麼叫能承受傷害的極限?”“因為——”“算了!”索尼婭將其打斷,“如果再問下去,說不定要浪費多久了。來吧,我去將你的舊衣服丟掉,然後順便拿一條毛巾過來。”貝拉德突然感到豁然開朗,這樣下來他就輕鬆多了。在把自己的衣服遞給索尼婭之後,他飛快地跳入了水中,心中的那份愉悅可想而知。不過,索尼婭很快就回來了,貝拉德將頭轉向了牆壁,然後讓除了腦袋之外的身體全部沒入水中。“你在幹什麼?”索尼婭問。“洗澡。”“牆壁上有什麼嗎?雖說拉赫曼說過這裏是沒有活物的,但是要是偶爾跳出來一直小蟲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感覺太驚訝。”她說。“應該不會有的。”貝拉德看了看牆壁,就這樣背對著索尼婭說,“我對生命這個東西一直都有著奇特的感知能力,況且這裏又毫無幹擾,要是有生命的存在,我肯定會找到的。”“所以,你之所以不敢麵對我,就是因為羞澀了?”“我並沒有這麼說……”貝拉德說道,臉上已經開始發燙了,“我隻是在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我們的關係?”索尼婭的語氣變了,貝拉德將頭回轉過來,慚愧地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我們分別的時候,我並不敢斷言我們的愛情是有結果的,因為我預料不到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了。”索尼婭表現異常,這反而讓貝拉德難以理解,“你們男人以為自己可以在自己還在的時候去疼愛一個女人,享受兩個人的恩愛,一旦離開了之後,又可以豁達地告訴她不必為自己守候,因為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生死尚且是不可預料還毫無關係的事情,又何況愛情呢?”“不,不是——”貝拉德解釋的有些焦頭爛額,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種想法,也許其他問題總能被納入深層思考,但愛情卻不一樣。尤其是在兩個人麵對麵的時候,提出這種問題是最不恰當的。至少從這一次,他得到教訓了。“你完全誤解了我的意思。”貝拉德最後說。“我沒有誤解,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索尼婭說,“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你背負著影響著世界的使命,我本來也沒指望用誓言去約束你。但現在你的包袱已經被卸下了,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否愛我?”貝拉德垂下眼睛,點了點頭。“你好像不太自信的樣子?”索尼婭說,“是不是還有什麼未解的包袱?”“你知道我從未奢求過誰的好,這與我的出身有關。有時候是真的卑微,有時候是故意貶低自己……不管我說的有多奇怪,我都認為自己是個不配得到任何人心疼的家夥,這就是我真實的樣子。”貝拉德說,“我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有些是得到安排的,我也曾思考過在我的身上是否有值得你中意的地方。可我找到的任何東西,都如我自己看待自己的樣子,是頹敗的產物。如果你曾經的確對我示好,可並非因為一種直接的衝動的話……”“別再說了……”索尼婭聽著,落下了眼淚,“我知道你是個喜歡質疑的人,但愛情是個不一樣的東西,請你不要用常理去推斷它。的確,我第一次確實是被迫的,但你可知道女王越是逼迫我去吸引你,愛上你,我越是站在反麵去違抗她。你知道我一直不願服從女王的安排,就算是行為上尊重她,可心裏卻充滿了反感的。在我的一生中,似乎也唯有這件事,是我對女王最大的誤解。我試過讓自己不去陷入對你的思戀中,我甚至還猜測過你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表現,因為我以為你是什麼都知道的!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深深地愛上了你,並非因為沒有選擇,也絕不是出於憐憫。我不知道在你的印象中,一個女孩情願走上你的床鋪是怎樣的一種表達,我隻是並未為我的選擇後過悔。”“老實說……”貝拉德撓了撓腦袋,皺著眉頭解釋說,“我以為你是在用一種方式來激勵我,讓我覺得生活是美好的,而且對於前路懷有希望……”“你是這樣認為嗎?”索尼婭笑了起來,“天呐!原來我的奉獻在你眼裏竟會這麼廉價!”“不!不是!”貝拉德倉促地解釋,突然從浴盆中站了起來,霎時間水花都濺了出來,索尼婭看了看地上積在一起的水,轉而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