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你看!難道說……”魏軍指了指擺在張京博桌子上怪獸模樣的木雕。陳景洐搖了搖頭,示意魏軍不要繼續說下去。“警官們也對這木雕感興趣?”身後不知何時,賀庭已經站在門外。陳景洐回身看見正站在門外的賀庭。“是的,這個木雕的造型很奇特!”“奇特?我倒覺得它很普通!”“哦,普通在哪裏呢?願聞其詳。”“這個木雕乍看上去像是一個張牙舞爪,四肢不調的怪物,可是我們每個人誰不是在心裏住著一個這樣不可告人的怪物呢!”賀庭戲謔的盯著陳景洐。“是呀,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可是有的人卻肆意的讓魔鬼橫行,而有的人則能用良知戰勝它!您說呢張少爺!”“哈哈哈哈,陳教授果然為人師表,受教了!”“怎麼樣?要不要也搜查一下我的房間?”賀庭從兜裏拿出了房間鑰匙。“正有此意,例行公事,還請不要介懷!”“豈敢!”賀庭將鑰匙遞給了魏軍。賀庭的房間簡潔明亮,所有的物品擺放整潔,沒有一件多餘的裝飾。“這是什麼?”陳景洐發現在賀庭的窗台上擺著一對娃娃,顯然和整體偏成熟的裝修顯得格格不入!“哦,娃娃,這都看不出來麼?”賀庭語帶諷刺。“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沒想到成熟儒雅的張少爺竟然喜歡這麼可愛的女孩兒物件!”“誰規定了娃娃隻是女孩的專利!”“這倒沒有!好奇而已,別介意!”陳景洐拿起娃娃想要仔細看看。“別動!”賀庭慌張的上前攔下!陳景洐對賀庭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吃驚。“這是什麼?”在賀庭搶過娃娃的瞬間,一顆牙齒從娃娃的身體裏麵掉了出來!陳景洐彎腰拾起。“人的牙齒!”陳景洐審視的看向賀庭。賀庭麵色鐵青,緊閉的雙唇被牙齒咬得有些發紫,雙手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娃娃!“把娃娃拿走,張少爺看來您要和我們去警局走一趟了!”賀庭表情痛苦,被一行人帶回了濱江警局。我和凱帝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麼……經檢查,兩個娃娃身體裏各裝有一顆人的牙齒!經比對其中一顆是怕怕的,而另一顆卻不隻是誰的?“張少爺對這個你作何解釋?”陳景洐手裏拿著兩個證物袋,裏麵裝著在娃娃裏發現的兩顆牙齒。“我不想解釋什麼?”賀庭麵無表情冷冷的回答。“不想解釋!那好吧我來替你回答!”陳景洐起身。“一年前,你無意得知了怕怕和你的妹妹詩語竟然是同性戀的事實,氣急敗壞的你,找到了怕怕,一時氣憤你徒手掐死了她,為了掩蓋事實,你將她埋在了自家後花園的洞裏,張小姐曾經報案說發現了白骨,我想那正是你藏在那的,後來被發現,你不得不轉移了屍骨,也就是福江村!”“嗬嗬,你是在開玩笑麼?詩語怎麼可能是同性戀!還有,請注意陳教授,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賀庭毫不慌亂。陳景洐微微一笑。“證據?你屋子裏娃娃身上的牙齒,經比對,其中一個是怕怕的!這你怎麼解釋!”“看來我還有醫學背景可以拔牙哈哈哈,好了我不想多說什麼?我想我的律師很快回來跟你談!”賀庭開始默不作聲,微閉著雙眼,慵懶的倚著椅背。陳景洐知道,僅憑一顆牙齒算不得實質性的證據,一切僅僅是推測,自己必須馬上找到證據。“好,我就不打擾張少爺閉目養神了!”“這張賀庭嘴怎麼這麼硬!”劉警官跟在陳景洐身後走出了審訊室。想著自己剛才與張賀庭的對話,陳景洐忽然想起什麼?“魏軍,把那盤錄音帶拿過來我在聽一遍!”“好的!”陳景洐坐在辦公室裏仔細的聽著。“等等,魏軍,你聽!這嘶嘶啦啦的聲音是什麼?”“這不太清楚!會不會是錄音時的背景噪音。”“背景噪音?馬上讓技術室將這段背景音進行分析!算了,我自己去!”陳景洐起身拿起錄音帶走了出去。“這陳教授雷厲風行呀!”劉警官在身後朝魏軍眨了眨眼。技術室裏,技術人員一遍一遍的降噪,將背景音變得清晰。“教授,隻能做到這樣了!”技術人員彙報。“好,在播放我聽聽!”“停!這聲音!”“魏軍!馬上去比對另一顆牙齒和張詩語的DNA,另外查出張詩語近幾年的牙科問診記錄。”“張詩語!陳教授,怎麼回事兒?”身後的劉警官看得一愣一愣的。“這背景音是鑽牙時發出的牙鑽的聲音!”“哦,真的是呀!你這麼一說這聲音還真是!”陳景洐在辦公室裏來回的踱著步子,外麵已是深夜!“陳教授找到了!”魏軍急急忙的走進來。“張詩語這幾年始終在一家私人牙科醫院問診,給張小姐主治的大夫回憶,在一年前張詩語忽然要求以後做牙齒要在自家做,要求醫院單獨為自己訂購一套設備,後來,設備運去了張家,張詩語付了錢,但奇怪的是自打那日起,張詩語卻一次也沒讓牙醫去給自己看過牙!”“就這些?”“哦,還有,DNA比對出來了,另一顆牙齒是張詩語的!”“你怎麼比對的!”陳景洐側目。“哦,我留了個心眼,在張家偷偷取了所有人的頭發!我總覺得好像會用得著!”魏軍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好小子!”陳景洐滿意的笑了。“難道一切都是張詩語做的!”劉警官還是不敢相信。“陳教授,張賀庭的律師來了!”一個年輕警員走了進來。“好,知道了,魏軍你去辦吧!讓張少爺回家!”陳景洐伸了個懶腰。“陳教授,你說,就算是張詩語殺了怕怕,那吳媽呢?也是張詩語殺的?還有,這張詩語現在可是失憶!就算她殺了人,她也不記得呀!”劉警官好奇接下來陳景洐要怎麼做。“失憶?哼!”陳景洐冷哼一聲!“怎麼?你覺得張詩語是裝的!”“我沒這麼說!”“那你是什麼意思呀?我的陳教授,你可急死我了!”“沒什麼意思嗬嗬,很晚了,一切等明天見了張詩語再說吧!”陳景洐瀟灑的離開,留下一臉鬱悶的劉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