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材店裏我轉悠了一圈,發現這個老板挺會做生意的,高中低三檔,價格也不一樣,最便宜的也要近五千了,貴的,我都不敢看,後麵全是零。
活不起,死也死不起啊,唉……
老頭和棺材店老王已經商量好了尺寸,正在商量著如何付錢,兩人選中了我旁邊的棺材,我一看四個八,看來這老王還是很有眼力勁的。
這算得上這裏比較低端的了,老頭穿的不是很好,一看就不是有錢的人。
我甚至擔心,他的出來嘛?
老頭一看價格傻眼了,我心裏一動,怕是沒那麼多錢。
老王那可是精明的人,一看老頭的表情,心裏就有了數,生意人不都是這樣嘛。
立馬推薦了一款稍微小點,用料也比較差的,算是最低端,一般人不願意買的那種。
老頭搖了搖頭,讓我們等一下,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老王都不耐煩了,我也有點,但可憐那個女孩,我也就沒說什麼,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聊了一會,我告訴老王我看到的事情,也講了那個男孩,我沒說那是鬼,我隻是疑惑,感覺老王江湖經驗深,應該能給我分析一下。
可老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回了香鋪,拿了些香,順便把煙拿了出來,穿上衣服,我又回到了棺材鋪。
這時候,老頭已經來了,很明顯是剛剛到的,外麵停著那輛拉廢品的三輪車,老頭廢力的搬著半袋子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沉,而我也注意到,老頭原來是個撇子,腿有殘疾。
我連忙上去幫忙,可這麻袋裏的東西很重,我這小青年都覺得有點吃不消,兩個人將袋子放進了店裏,“大叔,您腿怎麼了?”我故意問道。
老頭哦了一聲,回應道:“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家裏窮,沒給治,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我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老王皺了皺眉頭,指著麻袋問道:“這裏麵是什麼?”
老頭喘了口氣,回應道:“我攢的錢,全在這了。”
老王沉默了,臉色很難看,我也是,不過我和老王不一樣,老王看出來這裏麵的前怕是不夠。
而我想到的是,這是一個撿破爛的老頭,而且腿有殘疾,攢這麼點錢不容易啊,省吃儉用,看他身上穿的也比較落伍。
其實仔細看的話,除了兩隻牌子不同的鞋外,這外套都是縫補過的。
“抱歉,您這生意我不做。”老王轉身說道。
老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起來,說可以打欠條,求他可憐可憐他孫女。
在門外,那個女生的鬼魂低著頭,眼淚嘩啦的流著,我皺緊眉頭,心一軟,氣憤的問道:“那女孩是您什麼人?她爸媽幹嘛去了?”
老頭看了我一眼,抹了把眼淚,說道:“小九命苦啊,從小就被人丟在垃圾桶裏,我看她可憐撿來的。”
我眼睛一酸,我和我哥也是被人收養的,隻是我倆命硬,誰靠近我們,誰就會倒黴。
“老王,賣了吧,差價我補,明天連著門前一塊給你算。”我淡淡的說。
老王回頭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說道:“罷了,都不容易,就這些錢了,剛剛那口好的,您說個地方,我明天給您送去。”
老頭連連磕頭,說了地址,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我準備回去睡覺,老王喊住了我,問我怎麼回事?
我告訴他拿起車禍的前因後果,老王張了張嘴,沉思著,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我自顧自的摸了一根,煙霧繚繞中,老王說:“不對吧?”
“什麼不對?”我問。
老王往門外看了看,小聲的說:“幾個小時前剛死,這麼快訂棺材幹嘛?”
我撓了撓頭,也對哈,我記得這屍體不是應該存在醫院的嘛?不是應該火化了再……
“對啊,真有點奇怪!”我抽了口煙,疑惑的盯著老王。
老王狠狠的抽了一口,說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不管了,回去睡吧,明天沒事的話早點起來給我幫忙。”
我應了一聲,和老王算完損失,就回去睡覺了,算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趟銀行,給我哥轉了五萬塊錢,自己又取了一些,準備回去給隔壁老王補償。
一大早,我就在路邊攤上看到了昨夜的老大爺,他坐在醫院門口,正吃著早餐。
旁邊是他的三輪車,車上放了一個麻袋,有些奇怪的麻袋,兩個麻袋套在一起,用一卷草席裹著的。
我過去打了招呼,老頭還認得我,說了句話,我就走了。
剛回到店裏,我猛然握緊了拳頭,這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