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金雞玉兔的傳說(2 / 2)

老宋頭繼續講著,我接過他手裏遞來的卷煙,學著他的樣子,含在嘴裏,抽著。

卷煙很衝,很嗆人,我咳嗽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慢慢的適應著,在老宋頭的故事中,我漸漸的習慣了卷煙的味道。

故事的結尾,村子裏受到了重創,無數的黃鼠狼追著村民一直到了仙女湖,想要趕盡殺絕。

當時很巧,正是仙女出水的時候,阻礙了黃鼠狼的步伐,讓村民們得以喘息,並回到了村子。

老宋頭特意提了破,他稱破為先祖,有的年輕人稱為畫仙。

仙女的阻礙隻持續了一個小時,仙女就不見了,再後來黃鼠狼包圍村子的時候,破出現了,白麵書生,一把拂塵,一句話不說的站在村口的石磨上。

僵持了三個小時,破一動不動,如磐石,如重山。

黃鼠狼發動了一次進攻,老宋頭說,現在爺爺輩的人多數都能記得,那時候他也很年輕,還記得那天的下午,仙女湖上空雷電交加。

一道水柱從湖中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筆直的聯通天際的烏雲。

仙女懸浮在空中,麵前是一把虛幻的古琴,樂聲美妙,時而輕緩,時而緊湊,時而像是漂浮的雲,時而像是沙場的風聲。

破的拂塵一直未曾出手,在琴聲中,破不斷的毀滅著進入村子的每一隻黃鼠狼。最後,出現了一隻和正常人一般大小的黃鼠狼,站立著行走,和破在村口大戰了三個小時。

大戰過後,破和老黃鼠狼幾乎平局,最後達成了協議,互不侵犯,這樣的局麵持續了四十年,到現在,被打破了。

我認真的聽著,我問他那隻老黃鼠狼是怎麼回事?

老宋頭說不清楚,我想了想,皺緊眉頭,和我遇到的那隻不符合啊,這隻更小一些,難道是老黃鼠狼的徒子徒孫?

搞不明白,我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今天和老宋頭的對話,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仙女湖中的仙女,估計是有心事放不下的魅,她和破好像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沙場果伐,能為其彈琴助殺,不是知音,聽得懂嗎?

而且,那日的天象,雷電交加,還出現了龍吸水的異象,我不由得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著那美輪美奐的詩意畫麵。

潮濕的空氣,暗無天日的蒼穹下,一女子懸空撫琴,一冷酷書生屹立如山,守護蒼生,他和她一起守護著這個村子,大宋最後的記憶。

他像是孤獨的蒼鷹,目光在在天空,不善言語,眼神如墨,他深邃的眸子裏,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悲涼和隱忍呢?

破,我覺得,現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也許,這一切不像是表麵那樣的一目了然。

仙女我未見過,不過想想也是,稱得上仙女,自然是傾國傾城的才女,冒著生命危險,在陰雲中蟄伏的雷電中下,專注的撫琴,光是這份氣度,就不輸於任何人,巾幗不讓須眉,敢問,誰說女子不如男?

我睜開眼,看著屋頂,我在沉思,血珠子會不會在他們身上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在幾日後,會得到回答,我做了個決定,在仙女出水的那日,親自去問問她,我的自信來源於,我的一個判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也許都猜錯了,有個人刻意的騙了全天下的人,有個人在為其守護秘密。

先前的推斷,也許,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殘破不堪,我腦海中的利害關係,此刻出現了一絲新的變化,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後,我像是走進了層層迷霧。

看不清方向,找不到歸路,隻能在原地徘徊。

將這個決定壓在心底,我不動聲色,再次詢問了一些關於黃鼠狼的事情,老宋頭告訴我,宋嬸知道的更多,宋嬸以前是山上的獵戶家庭,祖祖輩輩和黃鼠狼打交道。

我笑了笑,八卦了一下他倆的結合過程,我對於那個年代的愛情,一直帶著強烈的好奇和憧憬。

那時候的人很真誠,牽了手就會臉紅,牽了手就要走一輩子,現在,上了床也隻是寂寞時的揮霍。

老宋頭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皺紋散開,像是一朵半開的菊花。

她指著屋子裏的家具,指著一些東西,一一給我講了起來,他說認識宋嬸的時候,是在二十七歲那年,跟著阿爹去山裏找燒紙陶器的黏土。

在西麵的崇山峻嶺中,他遇到了受傷的宋嬸,打死了一隻老虎,出於好心,救了宋嬸。

從那以後,宋嬸就跟著他回了村了,因為宋嬸的家人好像都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