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看到趙老爺子，畢竟還是首長，雖然是不想提起來的話題，但是有命令還是要執行的。警衛員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發生在飛機上的事情都講給了龍老聽，特別是講到了烈士抱著炸彈跳下了飛機，連個屍首都沒有的時候，警衛員的眼睛再一次變得通紅起來，雙手也不由地握成了拳。
“媽的，這些人遲早會要遭報應的！”趙老爺子聽完了警衛員的話之後，十分氣惱地一甩袖子，轉身而去了。帶著無窮的殺氣和恨意，去追趕楊天和龍老了。
別以為自己這麼多年不發火了，平靜了這麼多年，你們就都忘記了，想當年那個趙瘋子了，一旦瘋起來，連天都給你們捅個窟窿。
坐上了回內城的車子，趙老爺子也是悶不出聲地坐在了龍老的對麵，楊天和龍老靜靜地坐在了另一麵，也不說話，都閉著眼睛假寐了起來。
這件事情，楊天也無能為力，因為這裏麵想要牽扯的事情實在是在太多了，牽扯的人物也實在是太大了。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如果說是按照楊天自己的規矩來辦，那倒是還好一些。
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龍老在，有趙老爺子在，還輪不到他一個晚輩去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
看著假寐養神的龍老，坐在一旁悶出不聲的趙老爺子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我說龍小子，你這一次還這麼忍下去嗎？”趙老爺子這句話說得火藥味十分的重，隱隱約約還帶著一絲的質問的語氣。
龍老睜開了眼睛，看了趙老爺子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接著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我說龍老頭子，你年紀大了，怎麼你膽子比起以前來還要小了呢？你心裏麵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難道還想看著多少人替你流血犧牲，看著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是不是？”趙老爺子好像是知道裏麵的一些內幕一般，不斷地質問著龍老。
而自始至終龍老一句話也沒有說，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睛裏麵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睛也似乎混濁了很多。楊天看在眼裏麵，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兩位老人。因為楊天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無從插嘴。
“那你想怎麼辦？”龍老讓趙老爺子犀利而又帶著期盼的眼神給看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再不回話，也對不起和自己多年奮鬥的老戰友，老交命了。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麼簡單明了的道理，你還用得我去說嗎？這不是你的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這是人民的天下。咱們口口生生地說為人民做主，咱們到底做了多少？難道死去的那些烈士就不是人民了嗎？我們替他們做了多少的主？他們死就白死了嗎？他們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嗎？他們的家人就那麼甘心他們死去嗎？”龍老一句接著一句地質問著龍老，沒有間歇，沒有停頓。
說完了這些這後，趙老爺子就瞪著一雙鈴目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龍老，好像是在期待龍老把剛才他所問出來的問題都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一般。
“唉！”可是換來的卻是龍老一聲長長的歎息，再也沒有了下文，再一次把眼睛給閉上了。好像是不願意麵對這無情一般的現實一樣。
而這一次趙老爺子好像是也很有耐心一般，就這麼看著龍老，也不說話，一雙眼睛瞪得如同是野牛的眼睛一般死死地盯住了龍老。
過了好半天，龍老再一次長長的歎息：“唉！你說我們是不是都已經老了，隻有老了的人才會懷舊，才會念舊。”龍老仿佛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而趙老爺子還是沒有說話。
“想想我們當年在一起的歲月，不說是叱吒風雲，也算得是交心的朋友了，可是沒有想到啊，居然會走到這一步啊。真是人心隔肚皮啊，怎麼看也看不透啊。”趙老爺子說完這一些，好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一般。
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仿佛這個決定十分的難以下一般。
“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或許你說的對，是我太容忍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想著能一碗水給端平，可是越是這樣做，越是對不起更多的人。”龍老頭部重重地倚在了車坐的後背上麵。
“龍老，你沒事吧！”楊天看著龍老憔悴的樣子，臉上也失去了一些光澤，真的老了嗎？
“楊小子，你不用去管他，他這是在做自我檢討，重病還需要重藥醫。他這是清醒過來了，沒事的。”趙老爺子看著楊天，莫名其妙地說了幾句話，把楊天也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找不清東西南北了，到底趙老爺子和龍老在打什麼啞迷啊？
“該斷不斷，必受其亂，亂麻還需快刀啊！唉！”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趙老爺子也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眼睛一閉，一句話也不再說，什麼動作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