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北幹完了手裏的活,看了看天色,臉上露出焦急。
自從知道那玉簡上記錄著修煉法決,他夜不能寐,恨不得趕快去試試。可黃軒兩人又隨時跟著,想要靜下心來都變得奢侈,隻能盼著天黑的快些,這樣他才會有機會。
不多時,天色漸漸沉了下來,三人忙完手裏的活,各自散了。黃軒去領飯糧,林北躺在了床上,這次他本有機會,可嚴峰卻出奇的出現了。
“你今天怎麼……?”見嚴峰今日竟沒有出去,林北驚詫間心裏又暗自感歎,好好的機會就這樣被他搗亂了。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嚴峰沒好氣說了一句,隨後躺在了床上。
林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冷笑。念頭百轉,心裏有了定測。
不多時,黃軒盛飯回來,林北上前幫忙,飯後,林北說吃撐了,出去逛逛。
黃軒點了點頭,囑咐他夜深前回來,不然被外宗弟子撞見了,免不了一頓毒打,他們可不會和你講理。畢竟在太一門中雜役比不得外門弟子,充其量不過是內外門弟子的奴仆。
林北讓他放心,保證會早點回來,說是想去看看修仙人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他早就知道所謂的仙人並非像他想象的那樣,可以飛天遁地,遨遊太虛。大失所望之餘又不免對修仙抱極大的向往之意。
說完,他揣著懷裏的玉簡繞過小路往山頂爬去,之所以要去山頂,是因為那到了晚上沒有人影,這也是他觀察好了的。
山頂的月光倒也亮堂,不至於摸著黑走夜路。
來到山頂,林北四處張望,沒看見一個人影,鬆了口氣,從懷裏拿出玉簡,照著黃軒說的那般,放在眉心。
閉上雙眼,將精力集中眉心,眉頭緊緊皺起。突然,玉簡發出一道微弱的亮光,林北隻覺得腦海裏轟得一聲巨響,大量的信息湧入。
還未來得急梳理腦海裏蹦出的文字,卻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連忙將玉簡塞入懷裏,小跑到一出矮石旁躲了起來。
時間不長,兩道人影走了過來。借著月光,林北看清了兩人的麵孔,心裏一突,暗道糟糕,身子輕輕挪了挪,埋下頭來,他的呼吸在這一刻變得輕不可聞,就連心跳這放慢了跳動地速度。
那兩人中有一人林北認識,正是嚴峰,另一人不曾見過,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綠衫,麵容透出滄桑之色。
“師叔,不是說再等一段時間嗎?為什麼現在叫我出來,若是被別人撞見了,我就完了!”嚴峰停下腳步,看著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不滿之意。
中年男人回頭淡淡望著他,冷聲一笑,“你難道認為這地方會有人來?當年太一老祖坐化此處,此地就成了禁地,千百年來從未有一人踏足。再說,就算有人,難道你認為以我悟境修為會眼睜睜看著他跑嗎?”
“我讓你辦的事到現在也沒音訊,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中年男人一甩袖袍,冷眼看著嚴峰,哼聲嗬道。
“弟子在此待了三年,從未聽過什麼太一老祖的洞府,更別談什麼線索了。”嚴峰臉色一變,語氣平緩,卻難掩慍怒之色。
三年前他被派到此處,從此做了個雜役,苦苦尋了三年,卻沒有得到一絲有用的線索。哪怕是他凡境三期的境界也變得不耐煩。
石頭下的林北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裏苦笑,這樣的秘密竟會被他撞見。不知是說好運還是劫難。尤其是那中年人說他自己是悟境修為時,林北心裏吸了口涼氣,他早已黃軒那聽來了修仙境界之分;總分為三個大境界,凡境、悟境、法境,再往上就是最難突破的窺機境;整個聖域也隻聽說聖極宮的聖極道人突破了此境;黃軒所言,太一門老祖太一真人就是未能突破窺機境因此坐化。想來剛剛中年人口裏的太一老祖就是了。
如此想著,心裏更是對兩人的秘密來了興趣,側過耳朵戰戰兢兢地偷聽了起來。
“嚴峰,上麵不是養得一個廢物,你要清楚你的地位,莫要以為你不在家族裏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中年人抬頭一吼,語氣傲然,絲毫不顧及嚴峰的顏麵。
嚴峰臉色一沉,捏了捏拳頭,低下了頭,雙眼閃過寒光。
“再給你一年時間,若是再找不到太一老祖的遺跡,你就不用再回家族了。”中年人露出不耐,大袖一甩,往山下走去。
嚴峰彎腰,看著他的背影,眼眸閃爍,當中年人正要跨入山下時,他開口叫住了他。
“師叔且慢,弟子這有把劍和太一老祖的三清劍有些相似,請師叔鑒定。”說著,他憑空拿出一把三尺長劍,捧在手裏。
中年人聽聞,腳步一頓,雙眼亮光閃過,急忙轉身朝嚴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