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林北如今已是凡境八層修為,對心脈中的黑線仍是看不透。
“還有,將夜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林北腦海中忘不了丹閣九層的那一幕,同時想起了陶元和那縷魂的話。
“將夜吞了第十月,而那縷魂卻對我說了將夜,難道說……將夜如同那縷黑線一般,潛伏在我體內?還是說,將夜就是那縷黑線?”林北皺眉,頭疼不已,這些猜測雖有所依據,可卻不能讓人信服。
“那縷魂應該和九月有關,或許它就是九月之一。”林北深呼了口氣,站起身後,手裏捏著一枚玉簡,抬手中,凝神看去。
“轟”的一聲巨響在林北腦海響起,無數個蝌蚪小字散發著滄桑之意,湧動時,鑽入了林北的腦中,更是透過一縷虛幻的,還未凝實地魂中,仿似永久的烙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林北還未反應過來,心神暮然一顫,太陽穴脹痛,一段段文字出現在他腦海之中,似要撐爆了他的頭顱。
林北咬牙間,抑製了身體的顫抖,凝聚精力,去看那一個個帶著遠古之意的字體。
“此月伴生,此丹伴生,此道伴生,一切丹奴皆是伴生,此術控奴,似月非月,似丹非丹,似道非道……”
林北的眉頭漸漸皺起,神色震驚,閉眼中有所明悟,但心底已徹底駭然。
此術名為伴生術,無功,無法,更是無天,似乎在伴生術中一切都為虛幻,霸道之意明顯。
而其中更是講述了丹奴之說,萬物皆是奴,天地之奴,天道之奴;而丹也是月,代表的是天地意誌,是丹奴的主。
伴生術與名不符,卻又有一絲聯係,伴生、半生,生的是主,伴的是奴,引奴之意,賜其生死,此術一出,一切丹奴皆為螻蟻。
如同君主一般,賜你生,你則生,賜你死,你則是,不可抵擋,不可違命,隻能遵從。
此術不需學習,對境界也沒有太多要求,因為,此術隻有第十月才能使出,因為,十月的丹道,名為伴生。
林北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震撼,心跳也有狂亂,深吸口氣後,林北晃過神來。
“太……不可思議,此術若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林北搖頭間,心底有所觸動,思緒依舊沉溺於伴生術之中,可憑他如何去看,也不能理解分毫。
伴生術沒有法決,仿如一種本能,一種有命也有法的本能,這命便是十月。
“看來此術並非我現在才能感悟,至少在這之前要弄清十月到底和我有何種關係,還有就是將夜,它到底在哪?”林北心底有了決斷,一切都好似才窺視到了一角,甚至連一角也未看到。
“哎,這一切都是個迷啊。”林北揉了揉額頭,心裏默默一歎。
他的人生敗給了那株赤精芝,從父親當年偶然得到赤精芝時,一切都已改變。
因為那株赤精芝,葉家被安家滅門,他也在惶恐不安中顛肺流離,最後學得了些拳腳功夫,心裏滋生出報仇的念頭,隨即已逃荒地名義進了安府,想臥薪嚐膽早日報仇,可一切計劃又被雲中仙的到來打亂。
此後入了太一門,一切的一切都從那時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想回到兒時,無憂無慮,還有父母陪在身邊。”林北深深歎息,心裏的悲傷之意濃烈,對雙親的想念也越發加深。
隨著思念之意泛起,一股滔天的恨意也隨之散發,更在這一刻,他的眼眸閃著紅光,發色漸漸變幻,紅霧從他身上滾滾而出。
“安世明,若不能在你有生之年滅你滿門,我此後也要掘你的墳,殺你子孫後代,讓你絕後。”林北猛的站起,怒意翻湧,仰頭中看向通往凡界的方向,放聲大吼。
對安世明的恨,對安家的恨,在這一刻,在想起父母,想起家族時,滔滔不絕。
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在此時挑撥,林北的眸更紅,發色越濃,紅霧化為一顆巨大的頭顱,向著遠處,那通向凡界星門咆哮。
此恨滔天,癲狂之意滾滾,似入了魔。
轉瞬即逝的痛,在心頭刺紮,林北身體微顫,閉目時有淚流出。
“思雨,你還活著嗎?”林北喃喃,想起了曾經的丫鬟,想起了那個堅強的女孩。
家族滅門,在大火中,那個丫頭拿起了刀,擋在了林北的身前,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這是林北不願麵對的脆弱,他恨,恨自己為何在當初那般懦弱。
如若再重來一次,他不會逃走!
林北深吸了口氣,心思沉落,開始修煉,一切都以實力為重,在這之前,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