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說陶元讓他去九月閣,這才擺脫了眾人。
林北苦笑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你來了。”閣樓上,陶元穿著一身青衫,手中拿著一把剪刀,細細修剪著麵前一株盛開過剩的俞羞花。
林北走上前去,拱手一拜。
“師尊,弟子是來請辭地。”林北拱手時說出了來意。
“要去曆練麼?”陶元放下剪刀,看著林北時麵露詫異。
“弟子想家了。”林北起身,苦澀笑道。
“去吧,等你突破悟境再回來。”陶元點頭一笑,抬手時緩緩說道。
林北微楞,他原以為不會如此簡單,所以準備了一大堆說辭,可沒想到陶元竟然準了。
“師尊……”林北遊移間正要開口,卻被陶元打斷。
“等你何時突破悟境,你再回來,我想那時你對第十月已有所感悟。”陶元走到窗台,轉身之後,聲音傳出。
“弟子明白了。”林北躬身,隨即邁步離去。
在他走後不久,陶元揮手間,一道符紙飛出窗口,沒入了虛空。
“師弟,你會出手嗎?”陶元喃喃,目中閃過一絲十分淡然的冷意。
師門之情,他想要維護下去,可奈何另一人有了野心,一切都已經改變。
林北回到居所後,來到欣蘭香前,摘下那幾朵已開了十三色的花,放入玉瓶中,隨即走向小屋。
從床角拿出儲物袋,看了看院子中種滿的草木,微笑中離開此處。
他沒有去見方欣,自從聽到莫紅英說她閉關之後,他就打消了去請辭的念頭。
不像上次一樣大搖大擺的走出甲穀,而是抄了條小道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再被攔住,雖說人家並無惡意,但那熾熱的眼神讓他感到特別不舒服。
來到一處空地,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時拂袖拿出飛行龍舟,放入幾塊靈石在帆間的空格處,隨即跳了上去,手中法決一指,龍舟震動間飛入高空,破虛而去。
在林北走後,甲穀一座山坡上露出一道黑影,他抬頭看著天際長虹,目光閃爍間拋出傳音符,符紙跳動間飛向六山。
青雲殿中,唐瀚清手中傳音符化為灰燼,他的目光變得陰冷,哼聲一笑中,翻手拿出一枚玉簡,神識刻下幾句話後,拋向刑閣。
不多時,刑閣中有三道長虹劃空飛出,直奔林北的後方疾馳而去。
這三人,赫然全是法境修士。
九月閣,陶元親眼看著三道長虹從六山飛出,此刻,他的心中怒火堆積,冷哼時,人已消失。
九月穀外,高空中,陶元麵色漸沉,看著麵前這人,手捏起了拳。
“師兄,你這是要去哪啊?”唐瀚清擋在陶元麵前,冷笑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唐瀚清,我警告你,若是林北有何閃失,我要你六山陪葬。”陶元大袖一甩,法境後期修為爆發,一尊法相在他背後露出,向著唐瀚清咆哮,這法相赫然是一枚丹靈。
唐瀚清目中露出些許忌憚,可麵容卻依舊陰冷,大笑中向前邁出一步,擋在陶元身前,在他的身後,一尊數丈法相露出猙獰麵孔,一陣嘯瑟之音在虛空響起,引得空氣一震破裂。
“師兄,莫不是認為會煉丹了,就能不把我放在眼裏,難道你還能在虛空施展挪移之術不成。”唐瀚清冷笑一聲,目露挑釁。
“你……”陶元雙眼一瞪,指著唐瀚清時,氣結出聲。
挪移之術隻能在地麵才可施展,這一點唐瀚清早已知道。如今他也是仗著利勢才會守在此處,他之所以未去擊殺林北,為的就是攔住陶元。
陶元如何不知他的算盤,此刻心有怒火,抬手間,一枚黑色丹藥取出,浮在空中,手中法決一指,黑丹隱入虛空,眨眼間就已消失。
唐瀚清看到此物,並非阻攔,依舊一臉淡笑。
“師兄難道認為一枚毒丹就能擋住我刑閣四名法境長老嗎?”唐瀚清冷笑說道。
“什麼?四名,可……”陶元心中一震,他明明記得隻有三道法境波動,可為何唐瀚清說是四名,而看他冷然的樣子並不像是撒謊,難道說……
“刑閣有十八血衛,師兄難道不知?”唐瀚清右手抬起,摸了一把胡子,緩緩說道。
此話一出,陶元大驚失色,他想起了血衛的出處,每一個都是自小收入刑閣,經曆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這才能成為血衛。
而每年都有百人入選,可真正能成為血衛的隻有十八人,每一個血衛手中都沾滿鮮血,每年宗門都會去凡境抓回數萬凡人,貢血衛磨練出煞氣,以殺入道,以煞凝意。
十八血衛,悟的是煞,他們的法相全都一樣,赫赫是隻煞氣與殺氣凝聚而成的魂,此魂,滅了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