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目中陰冷一閃而過,看著對麵內山空中漂浮著的數十柄寶器,心中念頭微微轉動。
此刻,所有的太一門都在看了林北一眼後回了洞府,那道道目光中有嫉妒,有佩服,有不甘,有駭然。
林北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多,以一敵百,秒殺一切,這樣的實力讓人心驚,更何況……他才悟境,林北的身影,尤其是那一頭赤發,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百年不散。
“少穀主,韓熠陽定不會如此罷休,我們還是趕快拿回丹卷,然後回穀吧。”喬棱走到林北身旁,苦笑開口。
“少穀主,陶師曾說,讓你半月之後才能回去,想來是要讓你在外曆練一番,此番參加了太一門長老之禮,我們再走。”崔子格目光微微一閃,隨即語氣深重,說道。
“不急,等我把那寶器取了再說。”林北擺了擺手,目光一直看著那數十寶器,此番話音一落,拂袖拿出天行車,踏入其上,直奔內山虛空而去。
崔子格二人相視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去插手。
林北駕著天行車來到虛空,雙手法決掐起,數十道漣漪泛起,卷著寶器直奔林北而來,林北麵露欣喜,正要伸手收起寶器時,變故發生。
隻見那數十寶器在要接近天行車時,突然發出數十道亮光,此光刺眼,轉眼間,數十股暴戾之意席卷而起,轟隆隆巨響震徹山穀,掀起了天行車,狠狠摔到外山之上,山石碎裂,地動山搖。
崔喬二人焦急中,身影驟退,來到外山山腰處,揮手間翻開碎石,露出殘破不堪的天行車。
林北從其中爬出,吐出一口淤血,望了望自己身上破漏衣袍,苦笑起來。
“還是小看了韓熠陽,沒想到他有如此魄力,竟舍得引爆寶器。”林北目光微閃,眼底有了陰沉。
數十寶器爆開之力,雖不及崩決威力,但也相差不遠,僅僅這樣,也隻能讓林北受些皮外之傷。
“少穀主,先吞下這紫氣丹吧。”崔子格來到林北麵前,遞出一瓶丹藥。
林北含笑點頭,接過後吞下一粒,閉目中,端坐在碎石之上。
“韓熠陽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暗算少穀主,當真不把我九月穀放在眼裏。”喬棱一臉怒氣,神色陰沉。
“等回穀之後,向陶師稟報,他太一門會付出代價。”崔子格緩緩說道,目光眺望著內山頂端。
二人心有怒意,各自站在林北兩旁,為他護法。
時間不長,林北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緩慢起身,轉頭看了一眼損壞的天行車,心有痛惜。
天行車速度極快,而且特別實用,上次已經在回凡界時損壞,此次最終抵不住寶器的自爆,徹底毀壞。
拂袖中,天行車被林北收入儲物袋,這天行車雖然已經不能再使用,但林北卻不忍心就這樣丟下,想著日後再找時間修複。
“韓熠陽,你會為你所為付出代價。”林北眼眸中紅光一閃,心底喃喃。
轉身時,帶著崔喬二人去了太一門安置之所。
太一門除了外山、南山與內山之外,還有一處湖泊,湖泊中有一處石亭,湖泊邊上有幾處院子,這是太一門招待外宗之地,因此取名為水榭湖。
水榭湖中,一群群遊魚遊動,上有蜻蜓點水,不時還有幾隻白鶴在湖中覓食。
林北三人居住在湖邊幾處小院之中,林北的院子十分樸素,隻有一片花圃,五顏六色的花朵漸漸開苞,引得蝴蝶競相采蜜。
林北坐在花圃中的木椅上,閉目中,心底念頭轉過。
“今天怎麼沒有見到南宮師兄,難道說有了什麼變故不成?”林北心底喃昵,他在外山用神識找過,卻沒發現有南宮澈的身影,之後又在與內山弟子交戰時仔細看過,也是沒見南宮澈存在。
“還有,雲中仙為何沒有出現,按理說,如此大的響動,他沒理由不出來,還是說,韓熠陽有何陰謀?”林北眉頭皺起,眼睛緩緩睜開。
“陳奕也沒看到,但我能感受到,內山中有他的氣息。”林北想到陳奕時,目中冷芒閃過,殺意泛起。
“明天應該能見到他了,長老晉升大典,我倒要看看,突破法境的你是否和悟境時一樣無能。”林北冷笑中閉上眼睛。
而林北不知,在內山中,陳奕也在想他,這想念是由濃烈的殺機組成,在他的頭上,三千絲閃動著微光,其中氣勢駭人,虛空漣漪泛起。
在陳奕麵前,韓熠陽端坐此處,一臉緊張,手指都有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