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安剛開始還好,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都在進去太一門時問他關於林北之事,他的麵容已經擠不出笑容,臉色也陰沉下去,他的心中氣憤更濃,對林北的恨也越來越深。
宋四明自然知曉他的心思,可他也又能怎樣,這本是現實,不得不去麵對。
終於在忙碌了半日後,所有來人全部安置妥當,可水榭湖的院子不多,又不好讓人家住在內山之所,畢竟大大小小都是一宗長老,身份擺在那,所以隻能派了數十內山弟子來此以最快的速度建造了幾間略顯簡陋的小院。
小院中,林北坐在花圃中,看著麵前眾人,麵帶苦笑。
“都說少穀主一表人才,剛開始我還不信,現在見了少穀主尊容後,我更加不信了,少穀主哪是一表人才,分明是相貌堂堂,舉止不凡,英姿煞爽嘛。”在林北麵前,張姓老者口若懸河,一邊說著,目光還悄悄打量著林北的表情。
他這拍馬屁的功夫讓林北仍俊不禁,心裏都有了疑惑,我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嗎?
“少穀主何止你所言那般,我看少穀主修為深厚,氣質非凡,加之少穀主那出神入化的煉丹之術,將來定能成為繼陶師之後的第二位丹道宗師。”幾乎在張姓老者話音落下的一瞬,人群中立刻走出一位淡袍老人,對林北微微拱手,含笑來口。
話語中更是抨擊了張姓老者,言辭的奉承之意更濃。
林北點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心裏卻是苦笑不已,陶元根本沒有傳他煉丹之術,又何來出神入化的煉丹之術一說。尤其是,在林北看來,這老人赫然是一名法境修士,可他卻說自己修為深厚,林北被他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哼,少穀主自然是一代天驕,用不著你多說,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去安撫你家那位老婆子吧,不然怕是又要追出來,將你暴打一頓了。”張姓老者哼哼一聲,目光一閃,壞笑中開了口。
他話一出,院子中其他宗門的各位長老頓時哈哈一笑。
那老人眼睛一鼓,盯著張姓老者,眼中流露出了憤怒。
這老人是聖域白玉門的一位長老,名為白雲來,法境初期,當年因為看上了張姓老者宗門中的一位內門弟子,因此闖入了金寒宗強行擄走了那位女子,可卻在剛出門時碰到了他的夫人,也就是張稟克口中的老婆子,那一次可把張稟克給驚著了,那女人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在金寒宗前將白雲來暴打一頓,更是將那女子直接殺死。
這件事最後傳開了來,因此沒有一個不知道白雲來懼內的,此刻張稟克話語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諸位,晌午快到了,還請各位……”站在林北身旁的崔喬二人看著這一幕,眉頭輕皺,話語淡淡傳出。
眾人一聽,立刻收起笑意,知道這是在逐客了,一個個拱手微微一笑,隨即離開了小院。
林北這才舒了口氣,看向崔子格,苦笑說道:“他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宗長老,怎麼會對我這般……?”
這話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想到之前一幫年過百歲的老人對著如此恭敬,言語中更是拍起了馬屁,林北就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來少穀主還是不知道我九月穀在聖域的地位啊。”崔子格輕笑一聲,看了喬棱一眼。
林北眉頭一皺,抬頭看著二人,等著他們說下去。
“少穀主有所不知,整個聖域的丹道都是由我九月穀傳出,而且大多是一些不入流的丹師叛離宗門後,開始在各宗傳下煉丹之術。”喬棱輕笑中,神色帶著追憶,緩緩說道。
“可我九月穀若是放任叛徒放縱也就不會有今天了,那時,不知是在哪一天,幾乎所有叛離宗門的丹師修為枯竭,丹術消散,這才讓所有人覺得我九月穀神秘,因此也都有了敬畏之心。”
“此後,隻有我九月穀的丹術才是正統,其餘宗門,不過是一些雞肋之術,因此,我九月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不是聖極宮有無極道人,若不是我九月穀與六山不和,這聖域將是我九月穀一家獨大。”喬棱輕輕一歎。
林北目有震撼,更有一絲明悟。
“丹道,丹術,原來並不一樣,那麼伴生術也並不是伴生道了。”
三人在這小院各有心思,隨著時間過去,一聲鍾響在整個太一門響起,崔喬二人抬頭看向太一門內山方向,神色有了少許凝重。
“太一門長老晉升之禮開始,就是不知韓熠陽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林北瞳孔收縮,他在昨晚以後,總覺得有大事將要發生。
“走吧,去看看這陳奕是何角色。”崔子格邁步,帶著林北朝內山飛去,喬棱隨後。
在他們之後,水榭湖有數十道長虹飛出,直奔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