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金城,離荒土中央的荒映城還有數十萬裏的距離,可哪怕這樣,這依舊是荒衛城能夠傳送的最遠距離。
荒金城與荒衛城不同,與荒土所有荒城都有不同,荒金城極為特殊,不單單是此城城主乃是荒冥境,最主要的是這名城主姓金,而且此人還是荒土七聖之一金尤的子孫。
人如其名,城亦是,荒金城中的金,顯露的並不隻是城主之姓,還有此城的顏色。
此城龐大,人眼看不到盡頭,哪怕荒虛境也要飛行數日才能從此城跨越,就算是荒冥境也需要數個時辰。且這隻是此城的大小,還有此城的顏色,才是所有來到荒金城最為震撼之所在。
此城,從裏到外,從城門到民房,甚至是一磚一瓦,都是金色。
哪怕是木梁也是金色木材建築而成,就連那建造城門和宮殿的磚,都是金磚。
由此可見,此城的底蘊是有多深,這不單單隻是深厚的財力,更要有強大的背景,如此才能在荒土如此張揚。
恐怕就連那荒映城都比不上荒金城的富麗堂皇,財大氣粗了。
此刻,在荒金城傳送陣的石室中,一位青年正閉眼端坐在一旁。
可突然,他眼睛猛的睜開,帶著驚奇看向傳送陣。
“奇怪,離朝神之日還有數月,怎麼會有人來這麼早,而且看著樣子似乎並無百人,難道是有人破例提前開啟傳送陣麼?”青年眉頭皺起,喃喃道。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傳送陣之中走出一名男子,此人身穿黑袍,一頭黑發垂直落於腰間,眉目中露出妖異之感。
此人樣貌俊朗,麵如刀削,棱角分明,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更是讓青年臉色一變。
在男子走出傳送陣後,他的身後陸續有十餘人走出,這些人身穿獸皮衣,身上散發著凶野之性。
這些人,青年隻看一眼,便知道這肯定是一個部落派出的朝神之人。隻是在他看到林北時,卻有些拿捏不定。
“敢問朋友是哪個部落族人?”青年目光一閃,起身來到林北麵前,拱手問道。
“荒邯部。”林北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荒邯部?”青年眉頭微皺,翻手拿出一枚竹簡放在眉心,片刻後,他的眼睛睜開,目中露出些許不屑。
“朝神之日還有數月,為何不與其他部落一同來此,你可知一次傳送需要損耗多少石幣!”青年的言辭變得犀利,再看林北時,已無高深莫測之意,反倒有了鄙夷。
“此人不知從哪買了一件錦衣,當真以為這樣就能故作高深了麼。”青年心中冷笑,表情亦是如此。
林北淡淡看了他一眼,向著漠兒一行人招了招手,走出了石室,對那青年看都不看一眼。
漠兒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其後夕秋目光微微一頓,也是跟了上去。
至於其他人,在見識了林北的實力之後,已不像之前那般“隨性”,反而看向林北的目光帶有敬畏。
“站住!”就在林北踏出傳送石室的刹那,青年目帶怒意,一聲大吼。
這一聲大吼,卷起了他身上的死氣,這死氣盡管不濃,卻是堪比荒士圓滿。
“我在問你話,你聾了嗎?”青年冷聲開口。
林北腳步頓了頓,轉身時,他笑了。
“毒。”隻說一字,便轉身離去。
林北話音落下時,隊伍最後的一名壯漢扯下身上的獸皮,露出綠色的身軀。
邁步中,壯漢向青年一拳轟去,拳頭未至,拳風已經吹起,其中散出絲絲腥氣,極為惡臭。
青年瞳孔一縮,正要退步時,那壯漢已經收拳,轉身離去。
青年極為不解,沉吟中,就要再去嗬斥林北,可突破,他發現自己手上極為疼痛,好似火燒一般。
猛然間,他抬起手來,這一看之下,他的身體顫抖,麵色大變。
他的手已經全部腐爛,露出了白骨,更是在他裸露的皮膚上,一絲絲綠線遊動,所到之處,寸寸潰爛。
片刻間,這傳送石室中,隻有一間衣袍鋪在地上,若有人撥開衣袍,會看到裏麵有一具骨架,上麵露出點點綠斑。
而此刻,林北一行人已經出了石室,來到了這座被譽為荒土最豪華的城市。
對於此城,就連林北也是有不小的震撼,更別說一直居住在荒土邊界的漠兒等人了。
漠兒臉上帶著震驚和驚駭,夕秋則要冷漠許多,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盡管目光中有些波動,可卻在轉眼間恢複了冷漠。
而那寇桂更是張大個嘴巴,愣了半晌,這才倒吸口氣。哪怕是曾經來過此地的邯鄺,也是恍惚了片刻。更別談其他人,他們從小住在邊界,與野獸為伴,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房子恐怕隻有長老的小院了吧。
可這次出行,卻讓他們增長了見識,開闊了他們的眼界,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有人有人,就連這建築,也是房外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