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死一線
“柳下太君,不知穀野太君找我有什麼事情?”齊柏山強壓住內心的恐慌,試探著。
齊柏山害怕見到穀野多喜,穀野多喜是個什麼樣的人,齊柏山太清楚啦。那是個嗜殺成性的魔鬼,倒在穀野多喜槍口和軍刀下的中國人,可能連穀野多喜自己都記不清楚。
“是什麼事情,你見了穀野大佐就知道啦,馬上隨我走。”柳下那會高傲的看著齊柏山,對齊柏山充滿鄙視。
齊柏山暗暗歎了口氣,就是閻王殿,也非進不可啦。躲是躲不過去的,躲了初一,還有十五呢。隻有見機行事,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柳下太君請。”齊柏山瞬間變成一副奴才相,卑躬屈膝的把柳下那會讓到前麵,自己尾隨其後,像是一個賣乖討好的哈巴狗。
“呸,又他媽的給鬼子舔屁股去啦。”不遠處一個拉黃包車的車夫,狠狠地啐了一口,起身拉著空車,飛也似的消失在巷的盡頭。
齊柏山隻顧著討好柳下那會,和盤算著怎樣能化險為夷,讓日本人刮目相看,不曾注意到離去的黃包車。
齊柏山推開關東軍司令部,穀野多喜辦公室的大門,一種不祥之兆迎麵襲來。
穀野多喜狂傲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多門矢和另一個他不認識的少佐,少佐身後站著被莫曉生和齊柏峰痛扁的山口騰。
“齊先生,你的三個弟弟去了哪裏?他們毆打羞辱了皇軍,你要馬上把他們交出來。”穀野多喜的雙眼射出毒蛇一樣的凶光,話開門見山,絕不拐彎抹角。
齊柏山在關東軍司令部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翻譯官,在穀野多喜眼裏,齊柏山就跟一個螞蟻似得,他想讓齊柏山死,隻需動動手指,毫不費勁。跟這樣的人話,他不需要半分客氣。
齊柏山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窟,冰冷的氣息壓迫的他透不過氣,讓他窒息:“穀野太君,這是個誤會。山口太君當時穿著中國百姓的衣服,我的弟弟是把他當做中國人,才打了他。”
他轉向山口騰,深深鞠了一躬:“山口太君,真是對不起,我在這裏替我的弟弟給你賠禮啦,你的湯藥費我會如數奉上,我還會再送上一份薄禮。希望大人不記人過,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
“齊翻譯。”齊柏山不認識的那位日軍少佐,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指揮刀的刀柄上,態度及其蠻橫:“我是大日本皇軍,住白楊鎮的指揮官山口四郎,山口騰是我的弟弟。
我今不打算追究你弟弟打我弟弟的是是非非,我隻想問你,你有幾個弟弟,叫什麼名字?他們都是什麼人?”
齊柏山不敢隱瞞,如實回答:“報告山口太君,我隻有一個弟弟,叫齊柏峰,以打獵為生。”
山口四郎陰險的笑著:“齊先生,你不老實,你的確隻有一個弟弟,他也的確叫齊柏峰。不過,他不是獵戶,據我們的情報顯示,他是抗聯特工隊的排長,我的沒錯吧?”
齊柏山強烈的感到一股殺氣襲來,知道自己已經站在懸崖邊上,再死扛著不實話,就會墜入崖底,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