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聽到她要找遲騁之後,這目光就更奇怪了。

“怎麼了,我找他有什麼不對嗎?”慕容曉皺了皺眉頭,怒氣衝衝地問他。

“沒什麼不對……隻是您現在不是已經是那位的人了嗎?”

“哪位的!”慕容曉怒了,刨根問底不肯罷休。

“就是那位。”管家不敢明說皇上的名字,隻指了指天。

“胡說!我什麼時候跟他有那種關係了,你再瞎說,我就扯爛你的嘴!”

“是是是。”管家跟著陪笑。

其實慕容曉也知道,管家能這麼給她麵子,也是因為她與皇上有那層關係的緣故,可是是哪層關係呢?

她自己都不懂!

“算了,讓遲騁出來見我,遲騁呢!”

“呀,慕容小姐您別亂喊,我們經不起您這麼折騰……”

“說,他在哪!”

“小姐……遲二公子已經不在府裏住了,他從禁衛軍統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搬到東郊分家了。”

慕容曉很是不解:“這是怎麼回事?遲騁不是說他升官發財了嗎?怎麼升到東郊分家當管事了?”

遲騁那天專門來關雎宮看她,說自己要升官發財,娶一票子美嬌娘,還說到時候要眼饞死她,她才不屑一顧呢,就憑他那個大老粗、那個笨手笨腳的模樣,怎麼可能討到美嬌娘。

他的模樣得意極了,哪怕是那樣憨厚淳樸的外表,也沒能掩蓋住他眼睛裏挑釁的光芒。

“這……二公子在家族比賽中慘敗,還被打折了一隻胳膊,地位一落千丈,在家族中受盡淩辱,大公子心疼他,給他找了份差事,將他遠遠地調離了京城,趕……弄到了分家。”

“你剛才準備說什麼,趕?”慕容曉的聲音裏已帶了點點澀意。

“……我也沒想到,二公子的命居然這麼苦。”

“好了,你不要說了,把地方告訴我。”

管家思考了許久,才將地址告訴她。

慕容曉飛到路邊的馬廄租了一匹馬,策馬揚鞭,朝城外趕去,再晚一點,就要關城門了。

“公主,你等等我,等等我啊!”小宮女的聲音被狂風淹沒。

慕容曉一心一意,朝城門趕去。

她趕得極驚險,幾乎是擦著城門闖出去的。不等守衛上來追究,馬蹄已揚起滾滾塵土,她就這麼絕塵遠去。

“喂喂喂,你這女人瘋了!”

趕到東郊分家的時候已近夜半。

當慕容曉氣喘籲籲地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她瞧見一間屋子還亮著燈。

無邊的黑暗中,隻有這麼一盞燈,為遠行而來的人照明,她心裏突然湧起無盡暖流,發呆似的盯著,突然無比希望這裏麵坐著的是遲騁。

遲疑了許久,直到屋子裏響起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她才抬步,向草屋走去。

這時草屋的門突然打開,暖光溢出,一人逆著光出來撿拾著柴火。

慕容曉注意到,他整個人瘦成了一根棍子,打折的那條手臂明顯不好使,拿點東西都拿不動。明明隻是做些小事卻咳嗽得讓人揪心。

她心裏沒覺得有什麼,鼻子卻已經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