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伸手想去拿沙發上的手提包,手伸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了,她看著手上殘留的血跡,突然一整惡心的感覺從胃部傳來,白峰不忍看下去,抽出桌上的紙巾遞了過去。
茉莉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她抽泣的指著左手邊的包說:“那裏,有一封信。”
白峰猶豫片刻,上去拿起了那封信,看字體和之前在茉莉家裏的字體一模一樣。上麵寫著“鮑春翔”三個雋秀的字體。
“能幫我把他交給鮑哥嗎?在這次比賽結束。”
白峰聽到這話以後把信件放回了包裏說:“不,你自己給他。我現在就讓他回來。”
“不!不要!不要讓他回來!”
“為什麼?你明明喜歡鮑哥,現在你需要人照顧。”
茉莉是慘笑一聲,她不需要照顧,因為她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所以茉莉回答白峰:“我知道,等待我的是牢房,我這樣的身體也隻能在牢房度過了。我不希望鮑哥知道這些。我想要他忘了我。”
李隊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說:“唉,茉莉,你放心。我們會把所有事實如實上報的,相信法院會有一個公正的判決。”
“李叔叔,謝謝你。”
李隊非常激動,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你說什麼?”
茉莉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幾乎眯成了一條月牙,李隊看著這樣單純的茉莉似乎一下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撒嬌的樣子。
“李叔叔,茉莉辜負你們的期望了。”
“不!茉莉!你沒有,相信叔叔,你會沒事的......”
茉莉繼續微笑著說:“這幾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災難是無法躲避的。降臨在我頭上的災難我很害怕,可是害怕沒有用。我就隻能用我的方法去解決。”
白峰的拳頭捏的死死的,一個女孩,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卻比自己看的如此透徹,一瞬間,白峰又一次的開始懷疑,他懷疑自己回來究竟是幹什麼?
“峰哥,你會幫我的,對嗎?”
白峰緊張的看著茉莉,回答說:“我,我不知道。”
“峰哥,你不用多說。就告訴鮑哥我走了,去哪裏了你也不知道,其他的我在信裏也寫了。你會幫我的,對嗎?”
白峰看著被自己放回去的信,最終還是搖搖頭說:“不,我幫不了你。你必須自己給他。”
“峰哥,你知道嗎?如果鮑哥知道我的事情,他一定無法打比賽,他如果不打比賽,會很痛苦。我不想讓他痛苦。接下來的會進監獄,就算出來,我依舊是個肮髒的人,就算是我自己都惡心,鮑哥不能卷入到這件事中。”
白峰搖頭:“這些話你自己和他去說,我做不了主。”白峰害怕了,他開始選擇逃避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他隻是一個打職業的,他回到這裏隻想好好的打職業,他從沒有是招惹過誰,但是事情往往會找上門來。
他不能承諾任何事情了。
茉莉低下了頭捏著衣角,繼續說:“我希望能給鮑哥留一些美好的回憶,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在監獄裏的樣子。我們本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所以,峰哥,我求求你,能幫幫我嗎?對我,對鮑哥,都好!”
噗通,不等白峰答應,茉莉已經跪在了地上。
白峰趕緊過去把茉莉扶起來,茉莉死活不起來,白峰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再次拿回了信件。
茉莉看到白峰拿上了信件以後開心的笑了起來,她主動伸出雙手,微笑看著李隊說:“李叔叔,可以走了。”
李隊痛心疾首,但是毫無辦法,掏出手銬給茉莉考上了。他帶著茉莉走到門口的時候,茉莉突然回頭說:“峰哥,謝謝你。”
白峰的心髒又一次被鐵錘擊打了一樣,這一次他徹底的奔潰了。一屁股坐在沙發旁邊,左手拿著茉莉寫給鮑哥的信件,右手捂著臉龐仰在沙發墊子上痛哭了起來。
淚水不斷的從手掌下方流下來,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從回來以後發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這些事情的背後全都是因為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會出現如此多的問題嗎?難道一切都是自己錯了嗎?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裏。
這時候他想起了賈秋,賈秋回來過很多次,他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樣呢?他是不是也經曆了這些呢?對!賈秋,賈秋說過他有辦法讓自己回去!
回去!
這個念頭在白峰腦海中一閃而過,但讓白峰無法放下。也許回去更好呢?回去哪怕和之前一樣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然後倒在那個賽場上,至少那樣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至少那樣自己可以結束自己懦弱的宿命,至少那樣自己的心髒不是因為痛苦才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