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城外,數以百計的暗探,如蝗蟲般蜂擁而出,四下搜索在城內鬧出潑天動靜的吳明,可翻遍方圓數百裏,竟再無其蹤跡,隻得暗暗歎息不已。
隨著北邊消息出來,吳明被眾聖殿、天龍宮,甚至大魏同時下令通緝的事情,早已傳開,無論是豐厚獎賞,還是其本身自帶的諸多寶物,就足以讓任何勢力動心。
無怪乎涪陵宗、青峰樓不顧道義出手,實在是寶物誘人,單獨一件寶器,就能讓大宗師打破頭,更遑論傳說中的道器了!
任何道器,都足以成為鎮宗至寶,許多小型人階宗門搜刮一空,都未必能置辦的起一件,可區區宗師身上竟然有多件,這不是幼童抱金於鬧市,誘人犯罪是什麼?
至於吳明曾在潛龍淵內,救下無數各國天驕之事,沒人會忘記,但隻要做的隱秘一點,不被人知道便可以了。
能以宗師之身,鎮壓大宗師又如何?
現如今,百花盛會在即,溫州地界各大勢力強者齊聚,還有慕名而來的大魏各地強者,暗中都可能隱藏有半聖,區區一個宗師,根本上不得台麵。
至於可能麵臨的報複,寶物到手,還能留活口嗎?
寶物動人心,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挑動了不知多少強者的貪念,即便是對吳明背後勢力的顧忌,也拋之腦後了。
原本應備受矚目,十年一度的百花盛會,似乎也因此失去了往昔熱鬧。
嘭!
百花酒樓內,乒乓響動不絕於耳,恐怖氣息如雷湧動,壓的樓內諸多強者額頭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哼,孺子辱我太甚!”
隻見一名三十歲許,風姿綽約,體態豐盈,絕美無雙的婦人,鳳眸含煞,隻是微薄的紅唇,略顯刻薄了幾分。
在其身邊,一張案幾成渣,幾個瓷杯碎裂一地。
“太上息怒,那吳明小兒委實欺人太甚,但其身上有毒蛟皇,我等怕真個出手,此子又心狠手辣,若是在麗水城不管不顧的放出此凶物,屆時生靈塗炭,我百花樓聲譽將毀於一旦啊!”
一名五十歲許的老者,苦笑道。
“若非如此,我豈容你們好端端在此?”
婦人餘怒未消,冷聲斥道,“你們派出去的探子,追查的如何了?”
“此子奸猾的緊,少樓主送他出城後,很快隱遁不見,我等追之不及,至今沒有消息!”
老者瑟縮了下脖子道。
“哼哼!”
婦人銀牙一咬,就要發火。
“師父喝口茶,消消氣!”
就在此時,一名紅衣女子端著茶盞而來,正是池紅藥,但見她將香茶奉上,貼心的替婦人捏肩捶背,笑語嫣然道,“紀客卿也是為本樓著想,才沒有在樓中出手,否則那麼多名家子弟在場,損傷任何一個,都會讓本樓遭受莫大詬病和損失。若說有錯,也是徒兒的錯,當年招惹此子不成,才招致今日麻煩。”
聽其所言,在婦人正是池青萍,百花樓半聖之一!
“我兒何錯之有?實乃是那賊子目中無人,若非我忙於樓中公不在,豈容他在此放肆?”
池青萍神色稍緩,徑直坐於上首,輕抿口茶道,“你們且先下去安排吧,此子之事,無須再多理會,待得百花盛會結束,我自有處置!”
“多謝太上寬厚,我等告退!”
老者等人如蒙大赦,趕忙退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非看在他們還有用的份上,就該通通拿去做花肥!”
池青萍顯然餘怒未消,美眸中煞氣凜然。
“師父何必為這等小事動怒,左右不過區區宗師賊子鬧事而已,待得此次百花盛會結束,徒兒親自追殺即可,以了解當初未竟之事,也算有始有終了!”
池紅藥乖巧的侍立一旁,輕輕捶著肩頭道。
“還是我兒貼心!”
池青萍麵色稍霽,忽的道,“我讓你養於樓下密室的花奴,如今怎樣了?”
“師父放心,徒兒一直悉心照看,隻是……”
池紅藥遲疑道。
“有話但說無妨,你我母女不必遮遮掩掩!”
池青萍柳眉一挑道。
“師父恕罪,之前吳賊大鬧百花樓,與洛無花性命相搏,竟然動用道器,打碎了玉荷院的陣法,不知怎的牽連到了樓中大陣核心,而密室所在就是陣眼。”
池紅藥俏臉一白,噗通跪倒在地,支支吾吾道。
“什麼?可惡的小賊!”
池青萍神色大變,火急火燎起身,邊走邊問道,“花奴和寶花可曾有礙?”
“我也看不出門道,花奴倒是無事,但那幾名人柱的氣息有些萎靡!”
池紅藥道。
“哼,如此大事,為何不早說?”
池青萍怒哼一聲,似乎比之前接到傳訊說吳明攪鬧百花樓還要生氣,竟然揮手打了池紅藥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