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萬籟俱寂,川嶺城內卻依舊燈火輝煌,熱鬧無比,尤其是許多聲色場所,更是不乏豪客進進出出,隻是出奇的,平素豔名遠播的幾個絕色名伶,竟然沒有露麵。
有人仗著修為或身份背景,強行打探一番後才得知,竟然都被人贖身了,至於正主是誰,卻在有心人傳播之下,幾乎在短短時間內,傳遍全城。
為了拉攏洛氏兄弟背後的洛家,曹家三房老四曹曄,竟然搜羅了諸多美女,堂堂世家子弟,即便隻是旁支外係,可為了討好身份相若的洛氏兄弟,實在是有些不顧顏麵。
但想想曹家如今的情形,出此下策,也在情理之中了,隻是憑白成了滿城笑談。
沒人知道的是,曹家內正醞釀著一股風暴,尤其是剛剛開完族老會歸家的曹正存,見到自己勒令閉門思過的四子曹曄,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正堂,不僅沒有分毫忐忑之色,反而道出一番令其震怒非常的計劃。
“什麼?你……你竟然敢出賣親妹,獲取那洛氏子弟的支持?你……你還有人性嗎?我殺了你個畜……”
曹正存驚怒之下,抬手就要將之斃於掌下。
“爹!”
曹曄梗著脖子,血紅雙目瞪的溜圓,仿若視死如歸的勇士,“且聽孩兒一言,若您覺得孩兒做錯了,即便死於您掌下,也絕無怨言。”
眼見平素絲毫不敢忤逆自己的四子,竟然破天荒的展露如此一麵,曹正存大手僵在半空,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字:“說!”
“那洛神世家,相傳與遠古三皇有莫大幹係,一向自重清譽,孩兒將香芹藏於婢女之中,為的便是掩人耳目,那洛明喜好漁獵,今晚定然按耐不住,隻要我們及早阻止,即便香芹聲譽受損,可其擄掠淫/亂世家女的惡名卻要背上,屆時還不是任我曹家拿捏?”
曹曄急聲道。
“嘿,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即便其真成就了好事,也是你親自送上門去的,難不成還能讓他自承這等無中生有的栽贓嗎?”
曹正存怒極反笑。
“爹,你可忘了這裏是川嶺城?”
曹曄哪敢再賣關子,細細將自己的計劃道出,“我曹家在此經營多年,即便被南魏皇室和宗門、家族打壓,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隻要在事發前將之製住,逼其發下毒誓,何愁大事不成?”
“這……”
曹正存大手一僵,緩緩回落,神色一陣陰晴不定道,“你妹妹雖然年幼,性子卻剛烈異常,若真的受辱於此子,恐怕……”
“孩兒說句大不敬的話,您想過給香芹找個好歸宿嗎?”
曹曄豁出去道。
“你……”
曹正存心口一縮,反駁之言怎麼也說不出口。
莫說區區一個庶出女,哪怕嫡女,若有必要,該拋棄也會視若敝履。
無它,一切以家族利益為重!
“隻要我們將洛氏兄弟製住,逼其發誓之後,自然可以圓說成,二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山盟海誓,私定終身,屆時讓其聯絡族中前來襄助我曹家的同時,帶上聘禮婚書即可,以洛明的身份地位,明媒正娶香芹,豈不是兩全其美?”
曹曄毫無出賣親妹的愧疚,侃侃而談道。
“如此倒是可行,為了家族大計,隻能暫時先委屈香芹了,待得事成之後以嫡女規格風光大嫁!”
曹正存目中思索之色連閃,緩緩頷首道,“首尾處理的可幹淨?”
“爹爹放心,孩兒動用的都是心腹人,而且用了其它身份掩人耳目,絕無紕漏!”
曹曄信誓旦旦道。
事實上,他也心頭打鼓,但早已將一切拋之腦後,隻為了日後前程,押上一切豪賭!
“哼,日後切不可私自行事,這等大事,一定要與為父商議,若早知道的話,絕不會如你這般在家枯等,而是派人將洛氏兄弟看死!”
曹正存敲打道。
“爹教訓的是,孩兒謹記於心,隻是現在時辰不早,是否即刻出發?”
曹曄迫切想要好好折辱一番吳明,其一生都被排擠,受盡白眼擠兌,今夜險些成為吳明馬前卒,心裏積鬱的怨憤,已然如火山般即將噴發。
光是想想,吳明倉皇失措的跪在麵前,向曹家低頭認錯,賭咒發誓的情形,心底便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快意!
“也好,大房平素仗著與祖地宗家聯絡,一向輕視我等,今日合該我三房揚眉吐氣!”
曹正存拍了拍手。
嗖嗖!
刹那間,院中出現四道鬼魅般的身影,周遭院牆更是有數十道身影閃動,赫然無一不是巔峰宗師之流,尤其是那四名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女,全部都是大宗師。
“爹,您不打算與大伯、二伯聯手?此子修為雖是巔峰宗師,可卻能一掌震退大宗師修為的曹侖,而且其手下還有一名不知深淺的煉器大宗師,那洛青還有一名隨扈大劍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