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小小山穀中轟鳴不絕於耳,地動山搖宛若天傾,陣陣怒嘯此起彼伏,暴虐無蓬的妖光,隨著兩道巨大虛影互相糾纏而肆意揮灑,方圓萬丈幾乎被夷為平地!
“啊!”
敖坤捂著臉慘叫不止,斑斕灰痕沿著七竅要害,幾乎在一瞬間湧入其體內,短短盞茶工夫,其便難以維持化形狀態,露出一條百丈大小,赤黑中帶著淡淡金色雲紋,腹下生雙爪的鰻魚,碩長尾巴和雙爪不斷摳撓臉部,可依舊無法遏製,斑斕灰痕向全身蔓延。
以其實力,原本不至於如此,可惜被銀翼夜叉偷襲胸腹要害,以至逆血翻湧,妖力渙散,根本無法阻止劇毒蔓延,哪怕其真龍血脈有極強抗毒性!
“狗賊,竟敢背叛龍族,東海龍宮勢必誅爾全族!”
鰻娤怒嘯連連,回應他的卻是近乎一命搏命般的猛烈攻擊。
饒是其實力遠在銀翼夜叉之上,可被封禁妖丹,一身妖力難以發揮,僅憑借強橫肉身,根本無法抵擋前者。
尤其銀翼夜叉新近歸附,急於表現,更希望獲得水族強者的血肉和妖丹進補,以恢複血脈退化而跌落的實力,自然是不要命的拚盡全力!
“吳明,你不講信用!”
敖坤心中慌了神,想及之前雙方對龍節諭令起誓內容,脫口而出。
“嗬嗬,殿下似是忘了,你我誓言,隻包括在鐵犀戈壁內!”
吳明好整以暇的煉化丹藥,慢慢恢複真元的同時,遊走在敖坤邊緣,手中縛龍索若毒蛇般吞吐詭異毫光,似乎隨時都會躥出。
“放過我,地湧金蓮還你!”
敖坤全力抵禦,奈何蛟毒如跗骨之蛆,即便其真龍血脈也不過勉強延緩,根本無法遏製。
“待你死了,本使會自取!”
吳明笑道。
“我父尊不會放過你的,他乃……”
“放心,我人族乃禮儀之邦,講究人道,屆時我送你父子團聚,豈不美哉?”
“你……噗,我跟你拚了!”
敖坤終究沒有機會,激發其手中護身的最強至寶,便被吳明瞅準時機,以縛龍索困住,連帶著龍牙也被奪走。
“好東西,竟然需要精純龍力才能禦使!”
吳明把玩著數尺長若神兵利刃般的金白色龍牙,瞬間破去敖坤所留妖印,烙印上自己的,才放入貼身處可以隨時取用。
陷空島遍地皇者,凶險無常,自入崖州地界,連失天瀾星滅陣、龍隕劍、道韻茶杯、蛟龍船、鐵羿玄弓、龍衣等重寶,亟需這等寶物防身,來的正是時候。
二話不說,將敖坤的儲物海貝摘下,一股腦將裏麵的寶物取出,全都掃進了自己的納戒中,包括此前被其奪走,珍而重之放在最底層的一朵地湧金蓮。
“啊啊,放過我,你乃是我東海龍驤使,你我乃是同族啊,放過我,我有一個大秘密告訴你!”
感到蛟毒即將侵入妖丹,敖坤哀求道。
“先說來聽聽,若是有價值,本使會看在那位小公主的麵上,饒你一命!”
吳明不置可否道。
“你……你先發誓,必須放過我,否則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敖坤虛弱道。
“那就不要說了!”
吳明搖搖頭,實則已知曉其要說什麼。
“你……”
敖坤愕然失色,心口驀然一陣劇痛,卻見一柄利刃輕易化開了斑駁不堪的鱗甲,隨之一顆散發著熟悉氣息的妖丹被挑出,“你……你好狠,我父……我父尊不會……”
話未說完,妖魂被蛟毒腐蝕,整個肉身隨之被斑斕灰光籠罩,很快化作塵埃消散!
“可惜了!”
吳明撇撇嘴。
這敖坤實力雖然不咋地,但到底是真龍後裔,其血脈極為純粹,否則也不會額外賜姓敖,並有鰻娤這等巔峰皇者為隨扈,可不僅僅是仰仗有個半聖妖尊級別的妖爹!
若還能利用生死轉化之能,化作血肉精華,於任何妖族而言都是大補,多弄點積攢在手,說不得什麼時候便能有大用。
“主上,屬下幸不辱命!”
就這會工夫,銀翼夜叉以大網拖拽著一條傷痕密布,比他淒慘很多的血色鰻魚來到近前。
“你竟敢殺……”
鰻魚口吐人言,渾身鮮血淋漓,龐大妖體卻毫無威懾力,反而如爛泥般軟趴在地,隻是話未說完,便頹然低頭。
眾所周知,窟野沙河一脈蛟龍宮主父子都栽在吳明手中,連天龍江純血真龍都沒有例外,一條僅僅具有真龍血脈的雜魚算什麼?
“留之無用,殺了吧!”
吳明擺擺手。
“放過我,我可以認你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