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我可不是這些軟骨頭,與殺你之心相比,煉魂之苦算不得什麼!”
秦鬆之仿若看開了,神色淡漠到了極點,唯有目中濃鬱到令人心頭發毛的怨毒!
“或許你不知道,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知道很多!”
吳明毫不動怒,將八件儲物之寶和零散納袋放在麵前,一一打開搜撿。
“哼,用這種法子炫耀,不覺很低俗嗎?”
秦鬆之不屑道。
吳明未做理會,很快將納袋等多餘的儲物之寶搜撿完畢,地上零零散散留下十幾樣寶物,又開始搜撿八名皇者的儲物之寶。
秦鬆之眉頭大皺,不明所以,當目光來回掠過寶物幾遍,尤其看到自己的納戒中所取出的幾瓶丹藥和寶物之後,慌張之色一閃而逝。
“故弄玄虛,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莫以為我會怕你!”
秦鬆之喝道。
“你好歹也是上代天驕,石鼓書院嫡傳弟子,怎麼連這一會兒都堅持不住?”
吳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將一塊數丈高下,通體赤黑金三色巨石攝到近前,“此物名曰鐵背頑石,乃是妖蠻用於磨礪肉身的上品寶物,是從拓跋濬處所得。”
“那又如何?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妖蠻!”
秦鬆之冷笑道。
“嗬嗬,有意思的是,這鐵背頑石出產地,有一種特產,名曰九葉鐵骨草,其號稱九葉,實則尋常隻有四五片,哪怕是六片,也足以入藥寶丹,八品之上,更是道丹鐵骨丹的主藥之一!”
吳明將一個玉瓶擺在秦鬆之麵前,倒出一顆龍眼大小,通體赤金,隱有黑色雲紋,仿佛血絡般忽明忽暗的丹藥道,“極品寶丹級鐵骨丹,市麵上很是難得,嘖嘖,憑這氣息看,應該是新近煉製,了不起啊!”
“妖蠻茹毛飲血,蠢笨不堪,指不定是殺死哪個強者所得!”
“或許吧!”
吳明放好寶丹,又取出幾樣寶物,一一點明出處產地。
每說出一種,秦鬆之麵色便多一分變化,起初還能有所掩飾,可當吳明開始介紹到自己的寶物時,終於有些按捺不住。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顯擺自己博聞廣記,能識天下寶物嗎?”
秦鬆之近乎歇斯底裏的吼道。
“即便你能聯合這些妖蠻出手,可它們無一不是一方天驕,血脈天賦超絕之輩,哪怕與我多有仇怨,可若沒有寶物事先打動它們,絕難促成此次行動!”
吳明斜睨著秦鬆之,目中隱現思索之色,“於你或幕後之人而言,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大有好處。要麼我身死,妖蠻諸皇也必有殞於我手者,你們就會從各方得益者中,再次獲得某種利益。我若還活著,更可以此為由,繼續誘使妖蠻與你們聯手,而且損失這等天驕,定然會投入更多。”
“哼,你不覺得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嗎?”
秦鬆之麵色少有不自然道。
“放在以往,或許還不夠格,但當我涉足範師布局,必然礙了某些人的眼,這就足夠我成為眼中釘,肉中刺!”
吳明曬然一笑,撫著腦門做思考狀,“讓我想想,有哪位大人物與範師這等老好人有仇隙!”
“你……你敢胡亂攀扯是非,構陷眾聖,掀起聖道之爭?”
秦鬆之目瞪口呆,失聲厲喝。
他本就不笨,否則也不會成為與王守明齊名的存在,可惜點兒背,數次栽在吳明手底下不說,王守明更是大器晚成,如今已然半步聖道,與王荊號稱雙王。
最令他心中鬱鬱,無法接受的,兩者之所以有此機緣,竟然都與吳明有關。
可現在,聽吳明的口氣,竟是要給範師找個對手。
範師乃何等存在?
能跟他做對手的寥寥無幾,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即便不可能輕信吳明一麵之詞,可這事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能夠請動中唐藥王穀煉丹聖手,勾連東海龍太子與南海水族,說動西夏、北金皇族子弟,這等手筆,本就是常人難以企及!”
吳明冷冷一曬,目中寒芒微閃道,“更遑論,還能察覺到範師布局,提前布置陷阱,欲要置我於死地,妖蠻可沒這腦子,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宗門中,即便有,也不會輕易招惹範師。
如此算下來,與範師有利益糾紛,亦或者說道統紛爭者,也就是寥寥幾家名貫天下的書院。
不巧,我與嵩陽書院程家有仇,朱家那位對我也印象不怎麼好……”
“胡說八道!”
秦鬆之怒火衝天,厲聲道,“嵩陽書院與石鼓書院皆為儒家正統,豈會因些許小事而破壞聖者布局,你分明是墜入魔道,欲要讓人族陷入內訌,其心可誅!”
“嗬嗬!”
吳明坦然一笑,毫不掩飾目的道,“當初在大鮮卑山黑龍嶺,朱家那位欲以聖道壓我,此前程家兄弟屢次招惹我,難道就不容我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