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高瑜和孫廉之臉都綠了,險些被氣炸了肺。
一丘之貉、衣冠禽獸這兩個詞,被人用在自己身上,而且是在這麼多同階天驕麵前,若傳出去,必然會淪為笑柄。
說出這倆詞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被平日裏嘲諷為不學無術的齊開,而且還是一個不知名小子暗中幫腔。
如此種種,讓自視甚高的兩人,直接就掛不住臉了!
在場的哪有簡單人物,即便吳明的‘悄悄話’很輕,可都一清二楚,不由側目。
但發現此子麵生,根本不是京師熟悉之人,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他是何人。
“怎麼?你們兩個掉書袋,平日裏不是自詡滿腹經綸嗎?現在詞窮了吧!哈哈”!
齊開得勢不饒人,大黑臉紅光滿麵,乘隙還向吳明擠眉弄眼,全然沒了之前的疏離,心下覺得這瘦不拉幾的小子越看越順眼。
往日鬥嘴,他可從來沒贏過!
“哼,你是什麼人,敢在此處大放厥詞?你與賈胖子這等滿身銅臭之人為伍,勿要汙了這清淨之地,還不速速滾出去!”
“無知小兒,看你的樣子也讀過幾本書,怎會與黑瞎子這等無知匹夫廝混一起?
豈不知,錦公子乃是蛟龍之後,豈是你能編排的?還不速速賠罪退下?”
高瑜和孫廉之一言一和,避開齊開的鋒芒,轉而針對吳明。
此時的吳明胃口大開,正準備吃點白玉米飯。
這可不是普通的白玉米,而是龍宮特產,名曰白玉珍珠,粒粒飽滿如龍眼,甚是誘人!
啪嗒!
幾乎在一瞬間,吳明心神一顫,一筷子白玉米如珍珠般灑落桌麵,又好似如遭重擊般,臉色都有了一絲扭曲,甚至有種想要起身賠罪的架勢!
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在場所有人,都在喝罵‘滾出去’!
嗡!
誰也沒有注意到,其袖口下溫潤華光一閃,吳明瞬間恢複清明。
“我剛剛怎麼了?為何會有種自慚形穢,想要掩麵而逃的羞愧之感?”
吳明怔然,重重坐下,神思不屬。
隻覺心中有種難受、別扭的要吐血之感久久不去。
若非硨磲念珠,險些就要真如對方所說,賠罪而逃!
這種不明就裏的感覺,讓他直欲想炸了腦門!
再看袁飛四人,此時更是滿麵紫紅,一副恨不得鑽進桌子底下的樣子,而且已經準備逃走的架勢!
“儒家微言大義,雜家謠言惑眾,高瑜、孫廉之,你們竟然動用神通傷人?”
賈政經一張胖臉扭曲,雙眼泛紅,一時不查,竟然被人傷了吳明,登時起身怒罵。
“呔,好狗膽,我說怎麼覺得不對勁,原來你們是衝吳兄弟去了,好好好,有種跟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齊開暴怒大喝,如雷貫耳。
一瞬間,袁飛四人如遭雷擊,起身的動作一滯,惶惶然不知所以然的四顧茫然!
聽得賈政經和齊開之言,又見如此一幕,讓吳明不有後怕,輕撫念珠。
若非寶珠在,今日出醜事小,留下心理陰影,武道有礙事大,不由後怕。
真的是太小看,各家天驕了!
同時,對高瑜和孫廉之兩人惱火異常!
說不過,就用神通陰人,這些讀書人,果然是兩麵三刀,滿嘴跑火車的家夥!
“嘁,若非做賊心虛,心懷鬼蜮,豈會受神通所擾?”
兩人互視一眼,灑然一笑,隻是心下吃驚,吳明竟然在神通幹擾下,這麼快就恢複,而且並沒有多少後遺症的樣子。
但得罪了他們,豈容此子有好果子吃?
若不將吳明打落塵埃,徹底搞臭,他們就枉為‘讀書人’!
“哼,神通亂人心神,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們讀的書,學的藝,識的禮,就是這樣來的嗎?”
賈政經冷哼一聲,圓滾滾的身軀散發出不相稱的威勢,神情冷峻道。
“笑話,我們讀書、學藝、識禮,乃是對人不對事!觀此子行止乖張,我等說話,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插言,更是非不分,曲解暗諷,言語惡毒,此等人,豈配我等以禮待之?”
高瑜傲然道。
“高兄,跟他們這等粗鄙之人,實在談不來禮儀之分,你瞧此人現在做的事,與賈胖子這等滿身銅臭之人為伍,盡顯吝嗇本性,與黑瞎子這等粗俗之人為鄰,則行止粗陋不堪!真是不堪入目,汙人視聽!”
孫廉之遙指吳明,搖頭晃腦,言行間,不僅將賈政經和齊開編排進去,更是將吳明貶斥的一文不值。
眾人側目望去,隻見吳明將桌上灑落的一粒粒白玉米撚起,一一送入口中,輕嚼慢咽,似乎並不認為,撿起掉在桌上的食物再吃下去,有什麼不妥。
一旁的袁飛四人,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又聽到高瑜和孫廉之的話,不由的麵紅耳赤,想找條縫隙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