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去古玄城的方向!”
突然,桑甚麵色微變。
身為巡捕房金捕,遊曆大宋,雖然年紀輕,可卻堪稱活地圖。
古家封地來過數次,輕易便察覺不對勁!
“確實不是古玄城方向,古世叔可否解釋一下?”
趙書航沒有那麼豐富的閱曆,但他學識淵博,多次觀摩大宋山河地理圖,記得是一清二楚。
青玉雲舟的飛行速度雖然極快,但對於兩大青年高手而言,辨別方向不難,發現竟然是向著古家族地外有名的險地而去。
“古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吳明心中警鍾大作。
“嗬嗬,兩位有所不知,我姑父、三姑的墳塋在百川山,那裏已經有我古家之人等候多時,自然不用去古玄城!”
古行雲神色淡然。
似乎到了古家地盤,已經不怎麼在意桑、趙二人的意見了。
“這不符禮製吧?”
趙書航俊臉一沉,斜插入鬢的劍眉倒豎,目中宛若有兩道劍芒。
按照來時古行雲所言,乃是去古家祭祖,而陸九川又是入贅古家,哪怕進不了祠堂,也沒有在山野之中建墓埋葬的道理!
“殿下莫怪,那百川山是我姑父坐化之地,三姑也是他老人家葬在那裏!”
古行雲心下一驚,麵上不動聲色道。
“哼,人死為大,不入祖墳,是何道理?”
趙書航厲聲質問。
身為稷下學宮學子,當代儒家年輕魁首,對古禮的遵循幾乎刻到了骨子裏。
莫說他,就連桑甚的臉色都冷凝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古行雲,大有不給個合理解釋,就要當場翻臉的架勢。
“嗬嗬,殿下有所不知,我姑父是贅婿,這百川山本來就是他和三姑的修養之地,常年在此居住,連三姑的靈位都從家族中帶了出來。
我們做後輩的總不能違背長輩遺命,讓老人家不得安息吧?當初,芸妹也是來此地祭奠!”
古行雲言辭誠懇道。
在其身後,古釩嘴角隱現一抹若有若無的嘲弄之色,不著痕跡的撇了眼吳明。
“哦!”
趙、桑二人互視一眼,收起了追根究底的架勢,至於心裏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這趟所謂的‘祭祖’真是大有深意啊!”
殊不知,吳明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麵上一副不敢多言,任憑擺布的怯懦樣子,讓古氏叔侄很滿意。
又飛行了三個多時辰,眼見太陽西下,不知越過了多少山川河流,竟是一副要往山脈深處而去的樣子。
原本就起了疑心的桑、趙二人,此時眉頭皺的更深了。
幽居深山老林可以說的通,可沒道理把墳塚都建在這兒啊!
“行雲,你可算回來了,那小子帶回來了嗎?趕緊打開洞府,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當青玉雲舟直入巍峨高山中一座隱秘峽穀,還未降落,便傳來一道洪亮的欣喜喊聲,震的吳明耳朵嗡鳴,警惕心大作。
“聲若洪鍾,隔著這麼遠,能這麼稱呼古行雲,應該是先天強者!擺出這麼大陣仗,不妙啊!”
吳明琢磨著那句話,還有一路上古行雲和古釩的一言一行,心下微沉,不由自主的看向桑、趙二人。
“放心,一切有我和桑師兄!”
趙書航似乎察覺到他的擔憂,溫和的聲音中透著令人心安的自信。
桑甚冷著臉一言不發,隻是目中隱現寒芒,身上的氣息越發沉凝,宛若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咳咳,五哥慎言!”
古行雲幹咳一聲,駕馭著青玉雲舟降下雲頭。
入眼的是一座不大的亭台樓閣,周遭樹木亂石坍塌,滿地狼藉,還立著十幾道人影矗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而且,一副在這裏曾經大打出手的樣子!
為首兩老一中年,身上散發著淡淡威嚴的氣息,十幾個少年男女,神情略顯激動的望著雲舟。
“哈哈,什麼慎言不慎言,在自家地盤,行雲你也太小心了,這小子就是那廢物吧?咦,這兩個年輕人是誰,有些麵熟啊!”
中年大漢肆意大笑,銅鈴大眼掃過,停在了桑、趙二人身上,吳明被完全忽略,太弱了!
因為兩人竟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但麵相又太年輕。
“嗬嗬,我道誰有這等氣質,原來是學宮山海書生和法家鐵麵金捕駕臨,稀客稀客!”
其中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笑吟吟迎上來,竟是有平輩相交的意思。
另一名容貌相似的老者,有些不悅的看了古行雲一眼。
對此,後者隻能報以苦笑。
一路上,桑、趙二人盯的緊,對吳明更是寸步不離,催的實在太緊,不得不一路趕來,不敢多做停留。
如此,才有了現在的尷尬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