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湖畔,巨岩之上銀鉤鐵畫,揮斥方遒,刻錄著七行五十六字!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幸甚至哉,歌以詠誌!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砍柴翁矗立在岩壁前,呢喃數遍。
老人回想過往,發現竟如身臨其境,久久無法自拔!
“之前小伍傳訊,言說此子道出金鱗來曆,乃是被中古陶聖所點破,人族眾聖果真沒一個簡單的。此詩雖然透著暮氣,以這小子的經曆……小兔崽子,真是鬼精,我的百脈靈濟酒啊!
不僅想要一首詩還之前的人情,還想我老人家繼續幫你,真不愧是萬界最精明的人族!”
琢磨良久,砍柴翁突然抱著空蕩蕩的葫蘆慘嚎不已,好似心肝寶貝被人偷走了。
捶胸頓足一番,此老目光微凝的掃向周圍,望著吳明即將消失的背影,突然賊笑一聲:“嘿嘿,我老人家的酒是這麼好騙的嗎?等沒了聖力護持,看你們有何福分消受!”
嗡!
話音未落,其周身湧現萬丈霞光,竟是化作點點星芒融入到岩壁中!
轟隆隆!
刹那間,宛若地龍翻身,大地震顫轟鳴,卻見岩壁陡然拔高萬丈而起,宛若擎天之柱!
遙遙望去,整座山勢發生變化,好似一座玄龜負碑。
但詭異的是,無論來往行人修為高低,都沒有察覺到這裏的變化,一切極為自然
“嘿嘿,我老人家替你擋下了這麼多魑魅魍魎,就算是還了你提詩的人情了!”
隱約中,一聲淡淡長笑劃破長空。
……
“阿嚏阿嚏!是誰這麼想我?”
與此同時,吳明連連打著噴嚏,使勁揉著鼻子。
“小少爺,你下次再做這種事情,能不能先知會我一聲啊?”
見他一副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吳福哭笑不得道。
就算再遲鈍,此時他也猜到,那砍柴翁必然是玄聖老祖無疑。
縱然看不出是本尊或分身,可並無二致。
一想到吳明之前的舉動,竟然是在算計,或者說引誘聖者上鉤,饒是身為法相宗師,也不由頭皮發麻,心驚膽顫。
若非心誌堅定,恐怕早就癱軟做一團了!
“天機不可泄露啊!”
吳明雙手一攤,渾不在意。
“可如此算計那位,真的沒問題嗎?”
吳福苦笑道。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再說了,我也沒占便宜,耗費了幾百萬腦細……呃,耗費了無數才思,算起來,還是他占便宜!”
吳明望了眼安山湖,恬不知恥的聳聳肩,心中暗罵不已,“老家夥還真會打蛇隨棍上,本來隻打算寫半首詩,省的下次有麻煩找由頭!”
“可……呃?不好,我體內真氣暴漲!”
吳福麵色陡變,再看吳明也是如此。
小貓更是不堪,有如皮裘般鼓脹開來!
“好你個老家夥,跟我玩陰的!福伯,就近找一處隱秘所在!”
吳明咬牙切齒道。
嗖!
話音方落,吳福帶著吳明和小貓衝天而起,眨眼間衝入群山中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數十道身影出現在之前兩人一貓停留的湖畔,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高聳入雲的岩壁。
尤其是讀完那首詩後,無不麵麵相覷,目中難掩駭然!
之前他們頂著一老一少,在湖畔停留多日,沒想到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本想衝過來搜尋,卻怎麼也走不出原地!
等出來時才發現,眼前景色大變,不僅要盯的人沒了,湖邊還多了一座大山!
最驚人的是,岩壁之上楔刻的那首詩,但凡有點閱曆的人,不難看出其寓意所指!
想想吳明一年來‘所做’詩詞,再看看這首詩,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必然出自他手。
而敢在安山湖畔弄出這麼大動靜,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隻在傳說中的玄聖老祖,再不做第二人想!
再兼之京城暗地裏一直有關一個不可招惹的小胖子的傳聞,還有公主萱辰之時此人對吳明的態度,原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的事情,隨著這首詩的出現,而有了鐵證!
一時間,眾探子沒有多留,極有默契的紛紛返回京城,如實稟報。
至於自家背後的大人物如何打算,他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眾人無不打定主意,此事一了就申請外調,遠離這是非之地!
……
安山湖畔山清水秀,群山環繞中的一座低矮山穀中,有一處極為隱秘的山洞。
此時,山洞中一老一少的臉色極為難看,滿麵紫紅,死命壓製著體內暴漲的力量。
唯有小貓情況還算好,一顆血金色的丹珠漂浮在其頭頂,不斷的吸納著湧動的靈氣。
即便身體鼓脹如球,甚至還有血霧順著毛發被擠出,可一雙虎目卻耀耀生輝,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不時發出陣陣低沉振奮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