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
看到院中一角站著的一個黃袍僧人,吳明暗暗嘀咕。
那人麵容清矍,三四十歲的樣貌,正是慧行!
而且,往來僧人極多,好似都當他不存在般。
“施主請留步!”
還未想清楚,耳畔傳來慧行的聲音。
“留你妹啊,禿驢上門準備沒事!”
雖然被發現了,但吳明也裝作沒聽見,徑直走向目標。
慧行嘴角微抽,不知出於何故,竟然沒有阻攔,隻是站在院中等候。
“智涳師兄,小弟初來乍到,聽聞師兄寬厚待人,特有一事相求!”
吳明瞅了個空隙,擠上前去,滿麵笑容的塞過去一個玉瓶。
“原來是新來是俗家師弟,好說好說!”
智涳見他是一身俗衣僧袍,便有些不耐的轉身,小眼睛一亮,不著痕跡的將玉瓶塞進袖裏,拉到一旁,滿麵堆笑。
這麼上道的新來弟子,最受歡迎了!
“不瞞師兄,小弟自幼習練《金鍾罩》,隻是苦無正本,多有不解之處。
聽聞知客院中,可以用布施的方式換取功法秘典,還望智涳師兄指點一二!”
吳明低聲道。
“阿彌陀佛,布施就是布施,乃是誠心禮佛,何來換取之說?什麼?《金鍾罩》正本?”
智涳本來在掂量玉瓶,猜測裏麵是什麼好東西,聞言登時板起胖臉,說到最後更是肥肉都哆嗦起來,細小的雙眼中露出一抹驚詫。
“正是!”
吳明道。
“師弟啊,看你還在煉體期,《金鍾罩》修煉到最高層,即便是意境武者也足夠使用了。
習武當循序漸進,切莫操之過急,好高騖遠啊!”
智涳一副為你好的神情道。
“師兄教訓的是,隻是小弟所習《金鍾罩》頗為殘缺,恐怕多有錯漏之處,隻想早一步看到正本,才好理清難解之處,還望師兄成全。”
吳明又摸出一個玉瓶遞了過去。
“上品米髓丹!”
這一次,智涳拔開瓶塞看了眼,登時露出陶醉之色,眼珠一轉,滿麵市儈的道,“師弟向武之心難得,師兄我大為佩服。隻是寺中有規定,絕學正本不得輕易外傳,即便是布施兌換善功,所耗不僅極多,而且需要層層考驗,才會賜下真本。”
“不瞞師兄,小弟家中頗有資財,布施多少絕不是問題,而且,我相信師兄會有辦法的!”
吳明又遞上一個玉瓶道。
“好說,好說!”
智涳被米髓丹的香氣晃花了眼,心花怒放的收進袖內,左右看了眼四周,領著吳明進了後堂。
“混賬,竟敢公然違反寺規,不僅動了貪念,還要將寺中絕學正本外傳!”
誰也沒有注意到,知客院外的慧行一臉鐵青。
原本風聞外院紀律散漫,還以為是以訛傳訛之下有所誇大,未曾想到了這等地步!
“以此子的個性,若此時打斷,指不定會扯出什麼幺蛾子。也罷,待事情完結,再懲治這些敗壞寺規的子弟,此風決不可長!”
隻是一想到來因,慧行麵露猶豫,躊躇了好一會,愣是沒進去阻止,捏著鼻子認了。
而後院有佛門禁製,即便是以他的修為,也無法隨意窺視,隻能默念經文,強抑下心頭煩躁,默默等待!
……
“十萬斤白玉米?”
饒是準備獅子大開口,狠狠訛一筆眼前的冤大頭,智涳也被吳明的大手筆驚呆了。
貪婪之下,也沒想到,為何煉體修為的吳明,竟然能使用儲物寶具。
細小的眼睛,已經瞪的溜圓,被滿滿一院子貼有符籙的沉重木箱占滿。
隨手挑了個木箱打開,裏麵滿是如珍珠般的白玉米,散發出溫潤米香,沁人心脾!
“師兄,可還滿意?”
吳明莫測一笑,又遞過去一方玉匣。
“龍牙米!”
智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納袋中,一身肥肉顫出了層層漣漪,咕咚吞下口水。
“《金鍾罩》到手,剩下的就是《洗髓經》了,哼,這是大爺買的,可不欠少林寺什麼。”
已被寶物遮了眼的智涳,完全沒有注意到,吳明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意。
“師弟向佛之心,難能可貴!我這便給你《金鍾罩》正本。”
智涳將吳明的度牒還回,胖手微微哆嗦的在腰袢納袋一抹,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新寫的?”
吳明眉頭一挑。
“師弟不要以為是假的,這可是師兄我耗費了極大心力親自撰寫的正本。
而且,裏麵有我的心得體悟,早在數年前,我就已經突破了九層境界。”
智涳胖臉上難掩得色道。
“師兄資質不凡,修為精深,小弟佩服!”
吳明麵露喜色,將冊子取在手中才發現,一股厚重的金屬質感傳入指尖,而且極為沉重,足有數百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