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經言語相激道。
“不是不舍,而是不明白,你堂堂賈家六少,即便拋開通寶錢莊少東家的種種身份,光憑自身能力,即便比之當代天驕,也猶有過之,為何要甘冒風險,趟這獨木橋?”
吳明臉色一正,直言不諱道。
正如他所言,這不僅是獨木橋,而且是一灘渾水,任誰上來或跳下去,都會惹一身腥。
按理說,以賈政經這麼精明的人,不會不明白明哲保身,獨善其身的道理!
莫說什麼兄弟情義,兩人的交情雖深,但絕沒到生死相托的地步!
“哼,現在知道為我著想了,早幹什麼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讓智雲打探情報,未必沒有試探我的意思!”
賈政經冷冷一曬,胖臉上滿是‘我已經看透你了’的神色。
篤篤!
聞聽此言,臉皮厚如城牆的吳明,罕見的沒有反駁,也沒有死乞白賴的反駁,而是緩緩坐下,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兩人都是極為聰明之輩,縱然沒有說透,但話到這份上,他已經隱約抓到了什麼。
若說賈政經是看上了蟻穴的發展潛力,準備插一手,可也絕對不值得對上如日中天的少林寺!
賈政經也不催促,就這麼坐著等待。
“你要知道,這件事可沒有回頭路!”
不知過了多久,吳明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我像怕事的人嗎?”
賈政經冷冷一曬。
“隻你一人!”
吳明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剛剛嚇出一身冷汗的是誰。
“哼,也就你把乞丐窩當寶,我還能拖家帶口不成?”
賈政經麵露嘲弄,卻明顯鬆了口氣。
“你的處境就這麼難,難到要借助乞丐窩?”
吳明不客氣道。
兩句話下來,氣氛陡然輕鬆了不少。
“哎,哥哥我也苦啊!”
聞聽此言,賈政經明顯怔愣了下,長歎一聲。
外表光鮮如他,年紀輕輕,不僅經營著廣源齋這等有極大財力的商鋪,自身武道也極為不凡,論影響力絕不亞於任何一位當代天驕,甚至還在之上。
可誰能想到,他也有不為人知的壓力?
古往今來,權力更迭,往往伴隨著著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也如吳明這般,看似頂住了虎狼窺視,人前風光,可誰能想象麵臨的壓力有多大?
“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跟近期要開始的大拍賣會有關?”
吳明沉聲道。
“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是怎麼長的,明明比我都小幾歲,怎麼就精明的如此可怕!”
賈政經目露驚歎,有些疲累的點點頭,娓娓道來,“此次拍賣會,雖然是東方世家發起,但在汴梁,我作為東道主,自然要極力促成!”
“這是好事啊,正好為廣源齋打開名頭!”
作為現代人,吳明太清楚廣告的效力了。
廣告廣告,廣而告之!
酒香也怕巷子深,沒人傳頌,哪裏來的買賣?
“你不知道,東方家的小妞太狠了,跟南宮家、北辰家的幾個小兔崽子合起夥來做局,逼我拿廣源齋做賭注,若這次我收集的拍賣品,不能壓過他們一頭,廣源齋就要改姓了!”
賈政經目泛紅光,胖臉猙獰無比道。
“嘶!”
吳明輕抽一口涼氣,目露驚色。
作為他在神州的第一個朋友,太清楚廣源齋對賈政經而言意味著什麼。
不僅僅是賈家外放之後,自食其力打造的最大屏障,說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都沒區別。
易地而處,若有人要搶他的蓮燈,廢話不用多說,直接就是生死相搏!
開玩笑,老子養大的閨女,都敢打主意,不玩命的是孫子!
南宮世家是南海龍商,北辰世家是北海龍商,東方世家自然是東海龍商!
四大龍商,三大世家的富二代聯手,不是賈政經發了瘋,而是真的麵對了超乎想象的壓力!
“這個……剛剛……能不能容我再考慮……考……”
饒是吳明智計百出,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後悔不迭。
對上少林寺的事還沒個影子,這就要他跟一幫頂了天的富二代掰腕子,這不是誠心拿他開涮嗎?
一個賈小胖,跺跺腳就能讓宋京商界顫三顫,,一起來仨,而且還不知到勾連了多少聯盟,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而是無限大!
拋開他們的身份,光是想想他們本身的影響力,就讓吳明頭皮發麻,不啻於當初剛對上金鱗妖皇時的束手束腳!
“想都別想,哥哥我今天人在這兒,你要不給我拿出主意來,今兒晚上你就等著被少林俗家弟子追殺吧!”
賈政經胖臉一板,凶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