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吳王府遭遇的種種,還有陸九淵的聖道,為何偏偏要選吳家,都在這個名字裏了。
哪怕,這隻是一個名字,可直覺告訴他,就是因此!
若說氣運,有什麼能比位列武廟七十二將之一,享受億萬人族香火供奉的存在,更能夠庇護聖道呢?
武廟,乃是今古五國初定之後,合人族所有大能者之力,共同創建的最高祭祀場所。
同樣也是人族最後的避障之一!
與之相對是文廟,供奉儒祖、十二聖哲和曆代儒家先賢。
兩者合一,則是聖賢塚!
單是前者,就足以體現吳明所想的這位,地位之尊崇!
“嘿,好一個殺妻求將,好一個儒門棄徒,好一個春秋筆法!”
想到關於這位聖將軍的生平事跡,吳明不由撫掌大笑,麵露嘲弄,拿出古銅劍連連輕彈。
沉悶的錚鳴中,好似夢回中古,一件件,一樁樁,一幕幕,湧上心頭。
當初看到這兩則傳記故事時,純屬是飯後無聊,打發時間的小故事。
可現在事關吳家,雖然看似陰謀論,實則放在自己身上,容不得他不多想!
中古七國亂世,這位聖將軍侍奉多位主君,先是學文,後來棄儒學兵。
用後世的話來說,好聽點叫投筆從戎,在儒家看來,不正是欺師滅祖?
而其殺妻求將,是為大義還是貪慕名利?
如此種種,後世早已不可考究。
但有這等人格缺陷,德行有虧之人,豈能位列武廟七十二將之一,受億萬人族香火供奉?
例數上古、中古、今古人族朝代,幾乎都能看到,某某禍國殃民的妃子,禍亂朝綱,以至民不聊生,妖孽橫行,等等記載。
一個女人,即便魅力再大,能迷惑的了皇帝,還能操縱的了滿朝文武?
儒家春秋筆法,矯枉過正不假,難道就沒有潤色,亦或添加點什麼,以作掩飾?
“是與不是,就在這古銅劍和印璽上了,但中古的恩怨離我太遠,最好也不要來煩我。”
吳明眼瞼微垂,漆黑如星辰的眸子,沉寂的令人心寒。
想通之後,稍稍整理了下所得,沒有過多耽擱,吳明繼續啟程。
幽峽嶺上空兩色雲霞遮天蔽日,幾乎感覺不到時間變化,但吳明一向對時間把握的很準,算算時間,此次突破並未耗費多少時間,僅僅兩個時辰罷了。
但之前在血磷坡被圍困,加上趕路,又過去兩天。
距離關閉,已經過去了六分之一。
事實上,在幽峽嶺開啟之處,曆經多次大戰和探索之後,各家都有自己的地圖,對於某些寶物的出產也有記載,基本上目標頗為明確。
隻是後來損失慘重,入不敷出,久而久之,便成了一項默認的送死任務。
至於賭約中的一郡之地,基本上沒多少人在乎了,因為在開始前,就已經著手做遷移了。
而對流離失所的百姓,生活是否困苦,更沒人關心!
又曆經大半月橫衝直撞,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吳明跨過了數座險地、凶地,終於即將到達嶺上邊緣。
一路上,對於險地自然是沒多少顧忌,至於凶地,也是盡量靠外圍行走,哪怕繞些道,也不願再冒險。
並非是怕,而是耽擱不起,而且確實凶險異常。
唯有剛剛衝出的一座凶地,是直接橫穿,因為其中有名的霸主級凶物,乃是單獨行動,並非群居。
對吳明而言,威脅性大減,即便真碰上,大不了舍下一枚保命符籙離開。
“這就是嶺下頂級凶地赤葉林了!”
此時,吳明站在一處陡坡前,望著上方赤紅如火,又覺紅的瘮人,好似鮮血似的山林,麵色凝重。
若非必要,他是真想繞過去。
但赤葉林中有特殊寶物,可以讓嶺下武者通過屏障,進入嶺上。
一般而言,早年的人族武者,都會選擇在突破之後實力大進,才會選擇進入嶺上與妖蠻血戰。
可這片林地縱橫極廣,比血磷坡大數倍不止,而且是前進方向中,唯一有異寶的凶地。
“按照記載,裏麵並無人形凶物,唯一可慮的是赤脊蒼熊和血睛虎!”
雖然兩凶物是獨行凶物,但都屬於感知極為敏銳的存在,吳明即便是龍衣遮蔽,也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之前的豺蠻將通過血液流動和心跳,都能察覺,難保兩大凶物有特殊手段。
略作準備後,吳明將一應寶物全都裝備齊全,確定沒有遺漏,這才外放雨燕,衝入林中。
嘩啦!
赤紅如血的廣茂山林,在微風中獵獵作響,好似在歡迎,又像大笑,眨眼間遮蔽了吳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