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之間,卻詭異的萬籟俱寂,一道明顯是人族,卻偉岸如巨人般的身影出現在斷崖之上,俊朗剛毅的麵龐上,斜插雙鬢的劍眉下,一雙好似蘊藏天地的眸子,透出難以言喻的威嚴。
“咳!”
麵對這股有如天怒般的恐怖威壓,吳明僅僅麵色微白,不適的咳嗽了一聲,便恢複了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一麵,從容不迫的麵向此人。
“聖蔭!”
淡定如葉清嵐,與那男子瞳孔齊齊一縮。
修為到了兩人的境地,吳明身上一閃而逝的偉力,絕對瞞不過他們的感知,但卻是異常陌生的聖道之力。
換言之,吳明背後有一尊不為人知的聖者!
這才是他無視東方世家的真正底氣!
東方世家背靠龍族,貴為當世四大龍商之一,富可敵國,從名門望族,一路躋身世家,可卻不被神州世家承認,甚至排擠蔑視,正是因為沒有聖者底蘊!
“東方家主好大的威風!”
吳明昂然道。
能有如此威勢,又與葉清嵐關係匪淺的男子,當世除了東方世家之主東方煜,再不做第二人想。
“不愧是兵家子弟,運籌帷幄,有備而來!”
東方煜深深看了吳明一眼,古井不波的俊臉,看不出絲毫喜怒,好似麵對的不是剛剛出言要殺她獨女之人,而是一個尋常陌生人。
“夫君,讓我和他說!”
葉清嵐深知枕邊人的脾性,輕輕扯了扯東方煜袖袍,眉宇間帶著淡淡憂傷道,“孩子,你有如此機緣,確實不需要我們的庇護!如果你恨我沒有助姨娘姨夫,也不要因此遷怒他人。”
“東方夫人說笑了,你我素無瓜葛,與我有仇怨者,唯葉家爾!”
吳明微微搖頭,話中透著難以言喻的疏離。
“庭軒那孩子我也見過,他有錯在先,但也是受人蠱惑所致,何至於牽連如此之廣?”
葉清嵐苦笑道。
“當他明知始末,還要出手,葉家至今沒有任何表態,東方世家從中阻撓之時,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一切。”
吳明負手而立,不容置喙道。
“剛愎自用,不知好歹!”
東方煜冷斥道。
“夫君!”
葉清嵐衝他搖了搖頭,繼續勸道,“當日之事,我已狠狠教訓了紫萱,她亦已知錯,說到底我們也是一家人,為何非要鬧到如此地步?”
“嗬!”
吳明忍不住笑了,羞澀中帶著難以言說的陰冷道,“那個死去的姑娘,才是我的家人,是我看著長大的!”
“你……你非要滅葉家不可嗎?你讓我怎麼辦?讓東方世家怎麼辦?”
葉清嵐氣苦不已,深知無法讓吳明改變主意,可還是想勸一勸。
“東方夫人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不知進退,不通情理之人!”
吳明微微欠身,摸出一枚玉佩道,“一年之後,讓葉庭軒去百靈閣尋一個人做生死鬥,若他不去,我隻能與令嬡分個生死了!無論他是死是活,這枚玉佩都會物歸原主!”
此玉佩,正是當年東方紫萱欲求不得,最後卻無故放棄之物!
“這就是你沒有暗殺庭軒的原因?”
東方煜劍眉一挑道。
“晚輩告辭!”
吳明將玉佩揣入懷中,揚長而去。
“孩子!”
葉清嵐唇角翕動,纖手頹然垂下。
“夫人不必憂心,此子執念太深,吳家的水更深,不是我們能插足的,由他去吧!”
東方煜攬著葉清嵐纖瘦香肩,溫言安慰。
“慈不掌兵,沒想到他在北金五年,依舊沒有脫離兵家聖道的影響!”
葉清嵐不著痕跡的掙脫開來,凝望著吳明遠去的瘦削背影,眉宇間滿是化不開的淡淡哀愁,“這孩子如此執拗,注定會步步荊棘啊!”
“聖人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子如此不近人情,已然自絕聖道之外,怪不得誰來!
玉佩之事,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他既然說出解決之法,也不算違背當年誓言。
也不知那位老祖是看中了他哪一點,竟將龍衣賜予他,才讓他逐漸有了偌大依仗。”
東方煜大搖其頭。
“哎,怕就怕有人拿這孩子做文章,一位聖道老祖,一張聖道法帖,還有這不知名的聖蔭來曆,即便是臨淵先生,明麵上也沒有這麼多強有力的人脈。”
葉清嵐苦歎道。
“無妨,此事支會一聲便是,他如今的力量基本都顯露出來了,那些人也不會容許他圈養如此多死士,即便是賈家高層,也不會允許自家小輩肆意胡為。沒了這些幫助,他便會束手束腳,安穩下來!”
東方煜道。
“算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