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就在數千悍卒恍惚中,吳明一把將龍衣按入心口,腳下一點,身形如電跨過數十丈,欺近蘇定山身前,一刀將其頭顱斬下,並揪著血淋淋頭顱一揚,爆喝道,“雲輝軍聽著,左將軍蘇定山,勾結妖孽匪類,圖謀本王至寶,以被本王誅殺,若敢抵抗者,殺無赦!”
“本官乃大宋銀捕桑葉,遊曆至此,觀妖龍匪類作亂,特助吳王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城中響起一聲嬌斥。
“白家白星在此,軍中敗類蘇定山,勾結妖孽匪類,圖謀吳王至寶,死有餘辜!”
緊接著,白星的聲音傳遍全城。
“他娘的,老子是個懦夫,當年從幽州攜家逃跑,後來多虧吳王在幽峽嶺大敗蠻族詭計,得以讓蠻族損失慘重,無功而返,老子今天就舍了這百來斤,助吳王一臂之力!”
“在下也聽說吳王高義,素有賢名,願效犬馬之勞!”
“狗娘養的泥鰍,血煞怨氣如此之眾,吃了多少人族?老子跟你拚了!”
城中此起彼伏的爆喝,震的人心惶惶,幾乎反應不過來,可大都明白,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但總的來說,效果不錯,許多本要插手,撿一杯羹的武者,無不收斂了小心思。
“什麼?”
“將軍死了!”
“怎可能?”
領兵的幾名先天境統領,最先醒轉,駭然失色。
蘇定山是這一支軍隊的主心骨,堂堂兵家宗師,怎麼就死了?
可吳明手中,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兀自睜著眼睛,還有地上熟悉無比的無頭屍體,無不說明這是事實!
“妖術,這是妖術,賊子勾結妖蠻,將軍早已查明,定是賊子用妖術害了將軍!”
“不錯,我等受將軍大恩,素知他為人,決不能任由其妖言惑眾,壞了將軍名聲!”
“為將軍報仇,殺了這蠱惑人心的叛徒,還我大宋朗朗乾坤!”
這幾人都是蘇定山的心腹手下,類似家將,早已身家性命係於一體,深知蘇定山的布局,豈會因他之死,就這般放手?
沒了蘇定山做靠山,縱然能另投靠山,可蘇家豈會善罷甘休,妻兒老小怎麼辦?
“殺叛徒,為將軍報仇!”
在其鼓噪下,原本因看到那敖涼真身,而有些不安的都尉或士兵,想到蘇定山對他們的照顧,原本就是蘇定山嫡係部隊,忠義之心瞬間占了上風。
“助紂為虐,冥頑不靈,當誅!”
吳明勃然大怒,刀指幾名先天統領。
殺蘇定山是勢在必行,以他的實力和口才,自然能壓服數千不過煉體或意境的悍卒,但這幾人的鼓噪,卻讓他不得不再起殺戮。
縱然他心誌堅毅,殺伐果決,可也從未想過屠戮大宋軍隊,他深知底層士兵是多麼單純。
令行禁止,軍令如山!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早已融進了骨子裏,縱然有歪瓜裂棗,可到底是為保護百姓的軍隊,卻成了別有用心之輩的私軍!
“賊子休得血口噴人,勾結妖蠻,人人得而誅之,殺!”
一名先天統領心頭一顫,色厲內荏爆喝。
說白了,他們也是抱著僥幸之心,畢竟吳明的外形太慘了,即便殺死蘇定山,區區先天修為,又能好到哪兒去?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吳明一開始硬撼蘇定山,沒有動用任何寶物,為的就是麻痹這位兵家宗師,一步步誘其入甕。
最終在心智有失之下,用出了兵家神通,結果被脫困而出的龍衣,一舉衝垮。
此寶被困之後,沒有吳明指引,自然不會徒耗靈力反抗,可一旦接到指令,便會迸發出成道至寶應有的威能。
區區宗師,如何能抗的住?
當然,這並非說此寶有鎮殺宗師之能,而是蘇定山倒黴,選錯了隊友,用最笨的法子對付龍衣。
若放任不管,此寶即便會自動飛回吳明身邊,也不會有任何威脅。
可寶物有靈,鎮壓其靈性,在主人召喚下不反噬才怪!
“殺!”
一聲令下,數千悍卒,蜂擁而上!
“哼!”
吳明目中寒芒迸射,施展出遊龍步,迅捷如閃電般縱掠而出,瞬息越過數十丈,飛撲向衛所後院。
在其神魂感應中,小貓虛弱的氣息,就在那裏,豈會與之糾纏?
“賊子已被將軍重創,絕不能讓他逃了!”
幾名先天統領當然不會讓吳明就這麼跑了,厲聲爆喝著衝天而起,聯手殺向吳明。
到底是軍伍出身的先天強者,即便比不得天才或天驕武者,可一身實力,也是在戰鬥中打熬出來的殺伐之道,淩厲非常。
吳明縱然有品階極高的療傷丹藥,可終究硬受了蘇定山數刀,體內被藥力強行彌合的經脈,極為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