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欽州某個小地方,走出了一位天資不凡的少年俊傑。
正如野史傳記中一般狗血,少年心性,高傲不凡,因緣際會結實了一位天之驕女,兩人結伴同行,遊曆天下,在鄉野間留下了一段佳話。
奈何天之驕女來曆不凡,乃是欽州霸主太素仙宮弟子,更傳承了一門秘術寶典,因緣早已注定。
少年不服,逆天而行,終究碰的頭破血流。
天之驕女早已將青白之身給少年,以素女真陰和少年的傳承換了他一命,渡給了太素仙宮指定之人,算是償還師門教養之恩,但陰差陽錯之下,珠胎暗結。
結果便是,少年被廢掉大半修為,陰謀構陷,流放億萬裏,黥麵奪名,終生不得回返。
吳明默默聽完,心中難免波瀾起伏。
論交情,對鹿丙多是利用,當年為組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部眾,鹿丙和熊奎都是棋子之一。
但真要往深裏講,兩人和吳明之間的聯係,還要上述到上一代,因為當年負責押送鹿丙的乃是桑甚和桑葉之父桑雲成,他和吳福相交莫逆,熊奎更不用多說,是被老吳王吳雄在大鮮卑山親自抓捕的。
這也是為何,吳明對兩人過往知之甚詳,放他們自由的原因。
按理說,鹿丙有一個女兒的事情,本身是極為隱秘的,奈何熊奎是個大嘴巴,兩人在牢中結下深厚友誼,結果給嚷嚷出去了。
好在,那間牢房裏,除了兩人和佛爺外,都死了!
“這麼說,你女兒的道侶人選,已經定下了?”
吳明輕敲桌麵道。
“是!”
鹿丙渾身一顫,近乎咬牙切齒,麵目猙獰道,“太素仙宮欺人太甚,竟然將小女許給……許給了那人的兒子!”
“把卷宗給我!”
吳明恍然,難怪鹿丙如此大反應。
當年他也算是一代俊傑,最終卻被構陷成了采花賊,聲名狼藉,黥麵多名,若非人皮麵具,都無法見人。
這還不算什麼,可愛人被奪,二十年不能見愛女,傳承都送出去了,就算如今恢複自由身,也隻能躲在暗中默默關注。
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如此了!
若是女兒再被送於仇人之子,鹿丙若還沒點表示,那還不如直接抹脖子。
但蹉跎二十年,即便如今已經突破先天,可麵對仇人,依舊沒有半點報仇的希望,而且也不能出手。
一旦他出手,就暴露了身份,原本應該在天牢的鹿丙,出現在欽州,引發的一連串後果,就算牽連到吳明的可能很小,鹿丙不敢賭,吳明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鹿丙將早就準備好的卷宗奉上,頗為忐忑的侍立一旁,大氣都不敢喘,雖然早已恢複自由之身,可吳明積威日甚,早已不比當初。
“竟然是頂級豪門!”
吳明眉頭一挑,摩挲著下巴。
不得不說,鹿丙落得如今下場,一點都不出奇,跟出過半聖,如今不知有多少大宗師坐鎮的豪門少爺搶女人,得虧那女子情深義重,否則鹿丙早就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過,這賀家做事也夠惡心人的。
占了人家女人和傳承也就罷了,還想再霸占其女,這就過分了!
“王爺……”
鹿丙渾身一顫,本就彎著的腰,瞬間佝僂下來,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瞧你這點出息!”
吳明笑罵一聲,正色道,“當年你們為我賣命時,我便承諾過,因果由我承擔,其他人的事情,我基本沒有插手,就從你這裏開始吧!”
“多謝王爺!”
鹿丙大喜過望,跪倒在地,哽咽叩首。
對於吳明的處境,他是清楚的,真要再招惹上這樣一家頂級豪門,定然會舉步維艱,可吳明還是答應了!
“你也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此事於我而言,並無太大影響!”
吳明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抿了口酒道,“看你這意思,沒跟你家姑娘相認?”
鹿丙苦澀搖頭,又有幾分欣慰與蕭瑟道:“她們母女命苦,攤上我這麼個沒用的男人,隻要能遠遠看一眼,知道她幸福快樂就足夠了!”
吳明微怔,心底莫名的波瀾又起。
雖兩世為人,可從未有機會為人父,即便心智如妖,也無法切身體會這種感情。
認真而言,他已是心理年齡極為純熟,可前世沉浸於享受,後世醉心於武道,於男女之事,多以玩票性質,錢貨兩清,各取所需。
即便這一世,確實有幾個女子入心,可她們太年輕,對他這種心理成熟的男人而言,吸引力並不算大,隻是單純的不想辜負了這份純粹的情誼。
真要說男女吸引力上,狠狠坑了他一把的酈璃,那嫵媚多變的妖嬈,反而給他印象最深。
但要論真實感情,吳明心裏有杆秤,絕對是向著柳依雪、陸子衿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