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蠢就罷了,總得有個限度吧?
為達目的,不惜逼吳明去送死,以證清白,就算真是他幹的,死了活該,若萬一不是呢?
別人死了活該,你達到目的,拍拍屁股,至多流幾滴假惺惺的馬尿,說是冤枉了吳明,然後自請麵壁思過?
想的不要太美……
吳明強忍笑意,指著哭喪的張、趙兩家人,麵露悲痛道:“他們是大宋子民,慘遭橫禍,本王也痛惜不已,可絕不願承受不白之冤,至於這位長老之請,為證青白,願受觀天明鏡一照!”
“什麼?”
這下子,就連清覺都有些發蒙,又有些狂喜,還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卻見吳明拱手一禮,正色道:“本王行的正,坐得端,不怕被人汙蔑,都說觀天明鏡下有死無生,但本王好歹還是有幾分薄麵的,保命應該不成問題。
但此事絕非本王所為,查證之後,當請觀天明鏡再照,所有與張、趙兩家有仇或嫌隙之輩,絕不姑息養奸,枉縱凶手!”
“王爺高義,行事坦蕩,絕非凶手!”
“哼哼,誰不知吳王賢名遠播,豈會做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李兄所言不假,如此做法,不啻於逼死吳王,難保其中沒有陰謀!”
一時間,無論身份高低,位卑權重,全部倒向吳明。
清覺徹底懵了,這是要造反嗎?
他卻是沒有看清形勢,由於時間緊迫,道賀者無不是離塢雲坡較近的坊鎮勢力,為了利益之爭,暗地裏下黑手使絆子的事情沒少幹。
若依了吳明,會死多少人?
別人說來可以全當笑話,可吳明已擺明車馬,與玄聖老祖和東海龍宮有交情,法家怎麼也得賣幾分情麵。
你丫就一太清宮長老,都能請動觀天明鏡,玄聖和龍宮就比你差?
清覺身後一名較為靈醒的弟子微微上前半步,嘴唇翕動,不見其聲,可清覺的臉色如開了染坊,卻做不的假。
這位高高在上的太清宮戒律堂長老,終於醒悟了,而且是被弟子點醒的,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下不來台。
可事已至此,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笑話!”
清覺梗著脖子,厲聲如雷,“放眼塢雲坡,與張、趙兩家有仇,又有實力滅門者,除了你還有誰?”
“笑話!”
吳明針鋒相對,朗聲道,“本王與張家有仇,和趙家可沒幹係,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太清宮大宗師,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向本王潑髒水!再者,沒有實力,不等於幹不來,可以買凶殺人,可以栽贓嫁禍。”
“你這是胡攪蠻纏,誰不知道你與張家仇深似海?即便你在鎮守府,也可買凶殺人!”
清覺又自以為抓住把柄。
“真真是無稽之談,若說仇怨,據本王所知,這些年為了利益,王、袁兩家與張、找兩家火並不下百場,死傷子弟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嫡係,難道仇怨就淺了?”
“他們沒……”
清覺想說兩家沒實力,可之前又提了‘買凶殺人’啊。
人群中王擎蒼和袁成老臉一垮,險些哭出來,您想甩鍋,也不用甩的這般自然吧?
想想都覺委屈,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說到這裏,就連王荊也心生疑竇,到底是不是吳明所為了!
不僅是吳明的說法,還有清覺的針對,堂堂太清宮與吳明素無瓜葛,用得著這般往死裏逼?
“好,就算不用觀天明鏡,我太清宮戒律堂,也有正聽秘法,可讓人說出實話,若吳王自覺青白,就與本長老走一趟!”
清覺還想奮力一搏。
“放肆!”
王荊勃然大怒,戟指怒目,聲如雷霆,竟是震的清覺這位大宗師都渾渾噩噩,“你自家私設公堂也就罷了,安敢在本官麵前,想要私刑加於吳王之身?可將本官放在眼裏,朝廷法度被爾等視作何物?”
轟隆隆!
天地驚雷乍起,風起雲湧,所有人都覺耳前一陣轟鳴,唯有幾名修為精深者,還能保持清醒,可無不駭然失色。
一言怒而現天象,這是口含天憲,聖道威能!
換言之,王荊現在就算天天吃喝玩樂,至少也是個半聖前程,而且是在民間百姓中,擁有極高威望的法家半聖!
這等尊位,即便是天品宗門也會掃榻相迎,奉若上賓,與聖君坐而論道,同輩相交!
無它,因為法、儒兩家聖者,無不觸及教化之道,是武道封聖渴求,卻羨慕不來的力量!
“你……我……”
清覺木木然不知如何是好。
吳明目中精芒一閃,心知時機已到,驀地長歎一聲,麵露羞愧與無奈,恰到好處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