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姓大宗師勃然變色,厲聲道,“本座與你等價相換,寶器之貴重,也在道豆之上,安敢占了便宜,還在此血口噴人?”
“馮管事也是買賣人,這般做法是不是強買強賣?”
吳明不為所動道。
“這……”
馮管事略一猶豫,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看向三人道,“盧兄,既然殿下不願交換,何必強人所難。”
他也知道,想要道豆的必是魏王李成無疑,但值此特殊時期,對異國來客強買強賣,好說不好聽啊!
真要傳出去,對李成的威望絕對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所以才假借門下客卿之名。
“哼,你是打算強出頭了?”
盧姓大宗師冷哼道。
馮管事麵色一沉,目中寒芒閃爍。
東宮太子之爭雖在暗地裏展開,但雙方天生處於對立麵,真要有機會,絕對會選擇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素聞盧氏三傑合擊之術,名貫西北,隻是無緣一見,老夫不才,倒想領教一二!”
這般說法,不啻於擺明車馬,準備大幹一場。
見他如此痛快,吳明也有些意外,雖不知馮管事什麼境界,看三人的忌憚樣子,顯然在他們之上,隻是這合擊之術,又不能以常理度之。
孰勝孰負,隻有打過才知道……
雖然樂的有人頂缸,可吳明卻不能眼見的真打起來,否則之前的一番做派,就成了無用功了。
“好一個魏王李成,素聞四皇子禮賢下士,平易近人,沒想到竟是縱然下屬,強奪外國使節來客寶物的強盜,本王定不會善罷甘休,上國書於大唐皇帝,請他聖裁!”
吳明勃然大怒,義憤填膺的高舉王印,其上隱然透出恢弘之氣,那是大宋賦予的力量。
“尓敢?”
盧氏三傑變色,目露忌憚。
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任務,沒想到出了差錯,馮管事在也就罷了,吳明竟然如此強硬。
難道就不怕,走不出大唐嗎?
“今日馮管事就是見證人,本王說的出做的到!”
既然對方不懷好意,吳明也沒心思虛以為蛇。
若非打不過,他都有心弄死魏王李成,在他眼中,可沒有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奴性!
即便在這裏打起來也不怕,畢竟是長安和灞橋城之間,必然有百騎司、千牛衛或不良人嚴密監控,鬧大了的話,魏王一方絕對會吃掛勞!
馮貴也想到了這點,當即不再遲疑,悍然出手。
“走!”
盧氏三傑麵色大變,毫不遲疑向後退去,根本不與馮貴交手。
馮貴修為雖然在三人之上,可他們也不是善茬,一心躲避的話,自保絕無問題。
“馮管事,既然賊子知難而退,我等還是盡快進城,通知灞橋右威衛大軍圍剿為上!”
吳明高喊道。
盧氏三傑氣的一個踉蹌,險些按耐不住回身大戰一場,可想來想去,還是魏王名聲重要,不得不憋著火氣退走。
“可惜了!”
馮貴輕聲一語,也不知可惜什麼。
“多謝馮管事相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來日定有厚報!”
吳明故作不知,拱手致謝。
“王爺客氣了!”
馮貴臉色一正,目光微閃。
此時回過神細想,盧氏三傑出現的太過蹊蹺巧合,而吳明在銀鉤賭坊的一應做派,著實值得懷疑。
可想想又不太可能,若這位真猜到可能有人對他不利,故意提出讓賭坊派人護送的條件,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不管怎麼說,馮管事這個人情,本王記下了,帶你歸來之時,定當去吳王府上拜謝!”
吳明打蛇隨棍上道。
馮貴心頭微跳,終於確定,吳明確實早就打這個主意。
隻是他能拒絕嗎?
甚至於,有些小小的期待,兩國吳王相遇,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沒了攔路虎,前路異常順利,進入灞橋城,馮貴很快辦理好手續,帶著煥然一新的十一名武奴進入了傳送大殿。
目送他們離去,吳明嘴角微翹,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悠哉悠哉的向城外而去。
六千萬靈石花出去,即便是白撿的,他也沒大方到這等程度,為的就是讓銀鉤賭坊出麵。
自從猜測出,賭坊背後可能是吳王李絡,這個計劃就在一瞬間成型了。
讓賭坊省下能夠讓半聖心動的財富,不怕對方不上鉤,即便馮貴是吳王李絡的心腹,這般大損失,也擔待不起!
至於十一名武奴,在馮貴眼中就是沒多少潛力的宗師而已,算不得什麼,憑他多年的功勞,絕不至於被降罪。
吳明正是抓住準了其心理,才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