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隻此一句,全場鴉雀無聲,好一會才有人憋著氣的咕嚕聲,各大才子好似得了頸椎病,長長的脖子收不回,喉結一個勁的蠕動。
幾乎不用多說,樓主喜不自勝,矜持的將原稿收入胸前豐盈抹胸內,親自挽著吳明,送上了樓梯,直奔後院白鳳雅間。
掛了牌子的花旦,各個都有自己的獨院或雅間,自然不能與尋常歌姬一般,在前堂樓裏,拋頭露麵,規格不知高了多少。
“這可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沮喪了喊了一聲。
“快請長安四大才子!”
屏息凝視後堂許久,終於有人出了主意。
好在吳明不在,否則定會啞然失笑,這跟前世那猴子大鬧天宮,玉皇無法大喊,快請如來佛祖,有何區別?
所謂的四大才子,正是儒家三名冠絕長安,文采超然的年輕大儒,無一不是平康坊各樓最稀罕的年輕人!
隻是即便去請,四大才子能否贏得過還兩說,難道就真請來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說法不假,可單憑吳明抄來的傳世詩詞,誰敢輕言勝之?
若敗了,往日才名一朝盡喪,誰也輸不起啊!
結果很簡單,這般往日裏呼朋喚友,關係遍長安的才子英傑,發現各自的傳訊玉簡或玉符、印章,通通做了悶葫蘆。
直至吳明神采奕奕,自後堂走出,也沒見回音!
再下一城,直奔第十樓,不出意外,題為——夏!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全詩無夏,卻仿似讓人看到了夏天盛景,身臨其境,流連忘返,不想醒來!
這就是詩詞的魅力!
吳明可不管應景不應景,人家隻出題,既然是寫夏,詩詞出來了,往自己身上搬就行。
難不成,有人能撬開他腦門看一看,是否有這麼一出應景的地方嗎?
第十一樓,群芳園前,縱有萬千好事者彙聚,竟是鴉雀無聲,所有人好似伸長了脖子的大白鵝,直勾勾盯著眾星拱月般而來的吳明。
“嗯?”
吳明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目光微閃的看向人群中,氣度明顯異於常人的幾名青年男子。
在三人周圍,竟是有不下八道大宗師氣息,若有若無的將其他人隔開,而且不時有人目光看向這一處時,明顯露出敬畏忐忑之色。
三人衣著華貴,器宇不凡,局中一人麵若冠玉,鵝蛋臉龐,膚若凝脂,竟是比女子還美了幾分,若非顎下喉結明顯,非讓人以為是女子不可。
左邊一人,雖高大肥胖,笑眯眯的眼神讓人親近,可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人望而生畏,最奇特的是,吳明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儒家氣質。
不是其一身儒袍的作用,而是真真正正的儒雅之氣,又有帝王般的威嚴,著實別扭。
右手邊之人,同樣身材頎長,俊朗不凡,尊貴之氣不輸胖子,負手而立間,盡顯從容之色。
隻是這樣兩個人物,竟然甘居中間那塞若女子之人半個身位之後,當真是奇特。
“道家氣息!”
吳明清晰的感應到,此人身上與洛無花相近的氣息,不同的是,洛無花的道,似是有情卻無情,看似無情卻有情。
而此人,浩蕩正宗,自然而然,正是道法自然之道,端的是於平凡處顯真聖,於天威中現真顏!
“竟然是李文昭!”
身後陣陣驚呼,讓吳明知道了那塞若女子之人的身份,至於另外兩人的名諱,竟是讓所有人噤若寒蟬,根本沒有人敢宣之於口。
即便再蠢,也知道兩人身份定然極為不凡!
李文昭,長安四大才子之一!
“京城四害,長安四才子!”
吳明啞然失笑。
當年的京城四害,就是指萬人迷的趙書航,小財神賈政經,風華絕代的神秀小和尚,而錦清能位列其中,卻是其惡名。
所以賈政經很不待見錦清,其餘兩人更不用說,一個天驕榜第一,長皇子,另一個則是佛門佛子,豈願意跟一條雜魚並列?
但讓他奇怪的是,如此身份尊貴的兩人,怎會自甘在一個才子身後呢?
原本有人還想群策群力,迫使四大才子與吳明打雷,可隻出現了一個李文昭不說,還有兩尊能夠鎮壓全場的貴人在場,誰也不敢聒噪了!
不出意外,秋字題!
吳明懶得廢話,一首《雨霖鈴》,開篇‘寒蟬淒切’四字,道盡秋愁別緒,已然吊打一切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