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近似毒藥,飲鴆止渴的燭照丹,吳明確實吞了,至今仍活蹦亂跳,這是奇跡,也是命運使然!
自從北金歸來,吳明一窮二白,可以說是起於微末,即便吳王一係老一輩遺留的情分,也不過是其借力的一部分罷了。
當年不過意境修為,為了一個陳巧雲,生生跟了龐然大物般的四海龍商之一的東方家翻了臉不說,這還是本能成為他臂助的大勢力!
到後來,更是逼的東方家暫緩與葉家聯姻,如今那葉庭軒已身死,東方家連狠話都沒有放出半句。
誰知道是忌憚,還是處於顧念舊情?
以吳明對自家門下子弟兵的重視,若柴蔚出事,哪怕把長安城掀了都有可能!
“哈哈!”
李東湖慘然一笑,他知道事情大條了。
不隻是魏王有麻煩,藥王穀也有麻煩,畢竟他的行蹤一向隱秘,尤其是被魏王盯上後,如今他被堵在這兒,從哪兒走漏的消息?
除非現在殺死吳明,以絕後患!
但這個念頭剛動,就被李東湖狠狠掐滅,別說吳明有龍衣護體,尋常手段根本殺不死,就算能殺死,後果他也擔不起!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東湖受傷不輕,好在他本身就是醫宗,實戰能力或許差點,但保命的東西最多,服下幾顆丹藥便有了起色,隻是一臉愁苦,飛快趕往長安。
短短半刻鍾後,前方飛來一道黑光,驟然停靠在前,其上飛遁下七道身影,為首正是吳明。
“人呢?”
吳明打眼一掃,厲聲質詢。
“被抓走了!”
李東湖苦笑道。
“什麼人幹的?”
狄龍象問道。
李東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
他很確定,如果此事傳揚出去,魏王府率先就會殺人滅口,根本不會容許有人敗壞李成的名聲。
“往哪邊去了?”
嶽仙君問道。
“追不上了!”
李東湖指著西麵,連連搖頭,“我在他們身上下了追蹤的藥粉,卻感應不到半點痕跡,顯然是有人接應的同時,也有高人出手抹除一切痕跡!”
兩人互視一眼,知道麻煩了。
兵家擅長追蹤之術的不在少數,斥候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可連李東湖下的藥粉都能抹掉,足可見來者不是易於之輩。
“可有什麼話留下?”
吳明陰沉著臉道。
“三日後,魏王府夜宴!”
李東湖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實話。
“東西呢?”
吳明道。
“我去吧!”
李東湖道。
“拿來!”
吳明道。
“還是我……”
李東湖想堅持,可觸及到吳明冰冷的眸子,心頭一顫,多年秉持的醫道之心都不由顫了顫,隻得長歎一聲,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陶罐和幾個玉瓶。
玉瓶是吳明要求他煉製的東西,陶罐看似普通的土陶,隻是其內裝有大半土,一片氤氳光幕煞是好看,透過光幕看去,其內赫然有一株幼小的豆苗,好似被縮小了十幾倍。
“此物是我偶然所得,可以讓道豆保持一年左右的活性!”
李東湖苦澀道。
“我們的約定,你沒有做到!”
吳明收了陶罐,卻沒有拿玉瓶。
這裏麵的丹藥,與他當初付出的培養道豆的酬勞差不多,也是看在與李東湖交情的份上,做出的妥協。
其師尊沒有得到他的準許,私自做主,將道豆消息透漏給魏王也就罷了,還想向他施壓,將道豆贈予魏王,償還人情。
說好聽點叫倚老賣老,說不好聽就是強取豪奪,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
至於李成的打算,吳明也一眼看穿,不就是想逼他前去送禮嗎?
與李東湖師尊的做法,異曲同工,如出一轍!
你不是不想給麼,那就乖乖自己送上門……
狄龍象和嶽仙君臉色很不好看,吳明惹是生非的能力果然夠強,這才來了幾天,就得罪了中唐最有權勢的嫡皇子魏王李成?
但更讓他們憤怒的是,如此做法,分明是沒把大宋放在眼裏,畢竟吳明是大宋武者!
李東湖神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吳明這是擺明了不想善罷甘休,連帶著藥王穀一起恨上了,根本不留絲毫情麵!
“夜宴!”
吳明冷冷一曬,幽幽望著長安城方向,呢喃道,“我這輩子,好像跟宴會有不解之緣啊!”
三人一愣,旋即眼角連抽個不停。
自從吳明北金歸來,參加的數次宴會,並非宴無好宴,可最終結果呢?
在這方麵,吳明堪稱攪局小能手,大宋無人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