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離得遠挑釁蒼嶽意誌也就罷了,衝上黑石山,站在他頭頂上,這這……”
為吳明擋住蒼嶽意誌鎮壓的枯曄,聲音顫抖,隱有驚怖之意,已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雖然他老人家是聖魂不假,可也經不得這般擔驚受怕,一旦吳明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得跟著灰灰!
眼見重生有望,哪裏想這般瘋狂冒險?
“哼!”
吳明冷哼,狠狠一跺陰沉玄骨,猛的躥上半空,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恐怖威壓,撲向已然在望的黑石山。
“殺了他……”
血蚊皇的叫囂聲中,十幾名宗師飛撲而至,遙遙向吳明打出各色淩厲氣勁。
嘭嘭嘭!
連串悶響不絕於耳,層層光罩應聲而碎,餘波衝擊著吳明的身體,一次次撞擊在黑石山上,發出瘮人悶響。
但吳明充耳不聞,好似毫無所覺,仗著體魄異於常人,強撐著來自精神和肉身的兩重打擊,不斷向上攀爬。
黑石山好似有自我意識,出離了憤怒,不斷微微顫抖,發出嗡隆隆轟鳴,宛若亙古沉睡的凶物被驚醒,起床氣大的驚人,如雷般的轟鳴此起彼伏。
那是殘留的蒼嶽意誌感受到了來自吳明的挑釁,一如無數載中,曆代紀元,巨靈一次次的挑戰!
雖同為天妖,但絕非一派和睦,就如同是人族,同樣會有陰私齷齪,殺伐爭鬥。
為了爭奪大地的掌控權,巨靈與蒼嶽曾經展開過不止一次生死搏殺,雖然往往都是巨靈落敗,但這種仇恨已然延續到了骨子裏,甚至連兩大天妖後裔也是死敵,見麵必分生死。
同樣的,天妖流風和貪風也是死敵,與托天擎空也是關係不睦,常常爆發戰鬥。
此時的蒼嶽意誌,就如故老以來,麵對巨靈的挑戰時一樣,釋放出了最強意誌,想要一舉擊潰吳明。
換做以往,堂堂鎮山蒼嶽絕對不會理會天妖後裔的挑釁,就如一個壯漢,不會對一個小孩子的張牙舞爪生氣,原本隻是給一個小小的教訓,可吳明動用了巨靈印,不僅是回應,更代表著挑釁。
若再沒有表示,天妖顏麵何在?
聖與天齊,天威不可犯!
但吳明意誌之堅韌,也是超乎想象,哪怕隔著枯曄聖魂,蒼嶽意誌也沒有傷到他分毫,實在過於匪夷所思。
需知,聖威意誌在某種程度上代表天威,枯曄即便是聖魂狀態,也不過是沒有肉身的實體,並未受到天地認可,否則也不至於次次躲躲藏藏。
蒼嶽意誌哪怕僅是一絲,也是天生地養的天妖聖者,威壓一個紀元,曾經搏殺同階的恐怖存在!
“瘋了瘋了……”
枯曄化作一片灰色光霧,籠罩住了大片識海,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識海核心所在,吳明的魂魄已然千瘡百孔!
那是蒼嶽意誌透過他的保護後,直接作用在吳明魂魄之上,好似被無形的光劍刺成了篩子!
他不明白,吳明為何這般瘋狂,到了這等時候,都不讓蓮燈插手。
否則,區區殘存的蒼嶽意誌,算什麼!
正麵硬剛蒼嶽意誌,在他老人家看來,絕對是找死的行為。
但偏偏吳明就是不願,硬要自己扛過去,真不知是得了失心瘋,還是怎麼想的。
“蠢貨,廢物,一群飯桶!”
眼瞅著吳明爬上半山腰,防禦符籙用了一張又一張,好似完全沒有用完的架勢,血蚊皇險些氣炸了肺,卻又不敢上前。
諸多魔皇降臨潛龍淵,強占各大險地王者族群首領的軀殼為己用,本以為仗著皇級實力,可以橫行無忌,沒想到無聲無息栽在一個區區先天武者手裏。
這已經不能說憋屈,而是實實在在的打臉啪啪響,而且找不到法子報複!
無它,因為怕!
血蚊皇是真的怕了,怕吳明手中那能夠抹殺皇者妖魔如屠狗般的聖佛舍利!
而它也清楚,若吳明牟著勁兒等它上鉤,一旦自己身死,這些宗師天驕必然會反叛。
屆時不僅完不成魔域諸強的任務,還會連帶著自己私自與人族牟利之事曝光,定然會遭受無法想象的恐怖刑罰。
濕滑的岩壁,好似有無數苔蘚腐爛,滑不留手,甚至透著詭異的吸納之力,給攀爬帶來了諸多不便,但吳明硬是咬牙撐著。
早已經受過裂魂之苦的吳明,意誌堅韌超乎想象,即便蒼嶽意誌再強一倍,也無法讓他低頭。
“死來!”
眼見吳明即將登頂,血蚊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已然按耐不住了,瞬息化作一縷黑金色光影,無聲無息的刺向吳明後心。
此時,一層光罩剛剛破裂,即便吳明早有準備,但也無法與其速度相較,那光影似完全無視了空間避障,一閃的出現在身邊,甚至於防禦符籙的光罩,將之包裹在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