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垠的虛無中,億萬流光飛逝,其中一道如流星般,劃過九天蒼穹,自遙遠的中唐一閃而沒,似跨過了無盡空間,出現在東方。
“那幫書呆子,還真會省事,淨找麻煩,老頭子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
安山湖底,酒槽鼻老者嘟囔著醒轉,推搡的周遭瓶瓶罐罐骨碌碌作響,隨手向前一揮。
嗡隆!
蒼穹之上,千裏雲霧翻湧不休,化作擎空巨爪,將流星光影抓個正著,隨手扔在了安山湖畔。
“咳咳!”
吳明骨碌碌翻滾,渾身沾滿草屑,仰躺在地,久久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爬起身,衝雲霧繚繞,卻透著澄澈,風平無波的安山湖張了張嘴,本想跳腳怒罵的話,終究沒有出口,拍打了下渾身塵土,恭恭敬敬一拜,旋即轉身離去。
“哼哼,出去一趟挨了揍,才學會懂禮貌……”
老者氣呼呼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大覺。
這一幕,誰也沒有看到,但隨著中唐的消息漸漸傳播開來,大宋境內各地,風起雲湧,暗流奔湧不休,已然開始了風雲變幻之勢。
隻是這一切,與歸心似箭的吳明而言,似乎通通沒了關係,歸心似箭,一刻不停的返回了汴梁。
路過了曾經的小吃街,看了眼真武武館,望著依舊四處奔走,匆匆而過的少年少女,吳明悄無聲息而去,循著曾經熟悉的街道,來到了一處小院。
人去樓空!
桑葉不在,桑菁菁也不在!
令吳明欣喜的是,吳王府門前,吳福和桑菁菁攜手而來,兩人氣色遠勝往昔,一身氣息雖晦澀難明,卻如淵如海,磅礴無垠,赫然是大宗師之象!
“好好,回來就好!”
見吳明疾步上前就拜,兩人趕忙扶住,歡喜不已的拉著入府。
空蕩蕩的吳王府內,如今隻剩下幾個不願離去的老人,成長起來的少年男女,早已被吳明遣往各地潛伏,隱姓埋名,按照當初規劃的一切,完美的運轉著。
原本,他是希望吳福等人一同離開的,畢竟此行中唐,前途未卜,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但回到京城,還是想著,有人接自己,沒有人的家,怎麼算家呢?
“柴叔……”
見到了柴青,吳明不知說什麼好。
“王爺不必自責,小蔚命該如此!”
柴青麵色微苦,卻無怨懟。
“您放心,終我此生,定要尋到救治小蔚的寶物!”
吳明鄭重承諾。
“好!”
柴青眼眶泛紅,重重點頭,與胡倉一同見禮後,便將空間讓給吳福和桑菁菁。
“可是修煉遇到了避障?”
吳福問道。
以他對吳明的熟悉,此行竟然沒有突破宗師,著實出乎意料。
“你這人,孩子剛回來還沒歇口氣,問什麼修煉的事?”
桑菁菁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婦人,心思細膩,倒是怕吳明想不開,畢竟於天驕而言,年輕氣盛,受到打擊,難免會一蹶不振。
“哈哈,你這就想多了!”
夫妻一心,吳福當然知道自家女人想什麼。
“福伯,菁姨,還未恭喜你們!”
看著心結已解的兩人,吳明心中暢快,“修煉之事,心障已除,突破在即,想來不日就將突破!”
“好好好!”
兩人欣慰頷首,與吳明聊了起來,沒有說這半年的經曆,而是說著家長裏短。
“對了,你年前在欽州太素仙宮,是不是結識了幾個女娃娃?”
豈料桑菁菁話鋒一轉,拉著吳明的手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那幾個女娃娃都不錯,婉兒聰明機靈,懷玉秀外慧中,那玄清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身段極好,是宜男宜女的旺夫之象……”
不等桑菁菁說完,吳明找了個由頭,落荒而逃。
“哈哈!”
吳福老懷大慰,撫須暢笑不迭。
“這孩子,你也不攔著!”
桑菁菁眉眼帶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小少爺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啊,等著看就是!”
吳福笑道。
“嗯,這孩子是個有主見的!”
桑菁菁點點頭,眉宇間又起憂色,歎道,“哎,若是葉兒在該多好,可是東湖那孩子的事情……”
吳福撫須的手一僵,麵色微沉,目中隱現凝重。
李東湖深受老吳王恩惠,但藥王穀對其也有培養之恩,原本是極好的事情,可偏偏出了柴蔚之事,令的兩人起了嫌隙。
依著吳明的性子,凡是牽扯之人,必然都得在油鍋裏走一遭不可,但其間又夾著桑葉。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是年輕人自己的心結,待得小少爺修為穩固,我們也該離開了!”